虽然一直被爷爷贬低,但下都下来了,李沝说,“让我再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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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五分钟过去,井里的血红越来越浓,要不是亲眼看见水变色,李沝还当这是铁管子上的锈味。
糟糕,水泵没换好,还污了井水,这要是被爷爷知道了,又免不了一顿骂,李沝也逐渐觉得爷爷说的对,她确实什么都做不好,倒个水把自己烫伤,没力气非要下井换水泵。
废物。
最后,李沝又坚持了十分钟,在她的特别努力下,坏水泵最终被拧松。
李沝乐得不行,她咬牙切齿抬起头,准备告诉爷爷好消息。
也正是因为这一抬头,李沝被吓得抓不稳水泵,大铁块一脱手,往井底坠了个大响,碎了个粉碎。
砰噔哐当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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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果真生气了,甩了绳子就走掉,但不到三秒又跑回来抓住绳子。
理性告诉老头子,水泵可以碎井底,李沝不能,可感性又在老爷子心底作祟,它让老头子暂时不想跟李沝沟通,只愿自言自语,“真是猪啊,怎么就生了个猪,爸是猪,难怪分到的孩子也是猪,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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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沝听得出爷爷在骂她,所以诡异事件她暂时不敢告诉在气头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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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夜,小仓库,井口边有一爷,井道下有一孙,冷冷清清一直两人,等那孙偶然抬头看,漆黑夜变阴蓝夜,井口边不止有一爷,蹲着站着的,高矮胖瘦很多爷,通通水泥脸色水泥眼。
最最最让李沝头皮发麻的是八月的天,爷爷们穿莲花图深袄子,领口有大盘扣的那种。
无视焰火北京爷
李沝很晚不回家也不会被李国涛注意,像散养的鸡,乡下的狗,流浪的猫。
李沝住在爷爷家,乡下房子的客厅很宽敞,李沝不需要单独的房间,就搬来场子上的凉床放客厅睡,一天一夜经历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她太累了,腿脚一蹬就进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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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爷爷踹凉床腿,吵醒李沝,“我的酒呢?”
李沝眯着个肿眼泡,狗狗式坐起身,“什么?”
爷爷,“就昨天我们去祠堂,酒洒了,我让你回家重新搬了个酒罐子来祠堂倒酒,那个酒罐子呢!你放在了哪!”
爷爷急得很,李沝拼命想。
昨天…给爷爷送茶叶…然后是祠堂祭祖…酒洒了…回家重新拿酒…再匆忙回仓库修水泵…在回忆的画面中李沝找不到抱酒罐子回家的画面。
李沝猜测,“可能我忘记拿回来了。”
果不其然,爷爷对李沝丢三落四的臭毛病无比嫌弃,他大吼孙女,“忘这忘那!你怎么不把你自己忘那!真是麻烦一个!修个水泵还砸坏了井!那话怎么说,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昨天的水泵砸井事件还历历在目,李沝心虚低头,任由爷爷骂。
老头子发泄完情绪后就要解决问题了,他安排李沝,“还坐着干嘛!赶紧起来,去祠堂给我把酒罐子拿回来。”
李沝慌张点头,踩着个泡沫洞洞鞋直奔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