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怔愣过后,云姝忙上前止住了她的动作,拉着她的手,“都是一家人,你不必同我客气的。”
说着,她唤了朝颜一声:“去叫人收拾个院子出来给表姑娘住,再安排几个侍女,去给表姑娘收拾一番。”
“是。”
朝颜应了一声,走到了顾鸢的身边:“表姑娘,请随奴婢来。”
顾鸢显然有些犹豫,她看了看云姝,转头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到了岑祁的身上。
岑祁看向她,轻声安抚:“去罢。”
听言,顾鸢这才垂眼颔首,跟着朝颜离开。
待人走远了,云姝忍不住问道:“夫君,表妹妹这是怎么了?”
岑祁叹了口气:“前几年鸢儿的母亲去世了,她在家中被继母磋磨,这会继母想要将她直接嫁给一个中年富商,她不愿意这才偷跑出来寻我。”
云姝点点头:“原来如此。”
“阿姝今日怎么醒这么早?”岑祁拉着她的手往书房的方向走。
“妾睡不着。”她垂着眼,轻言道,“夫君要忙吗?妾想陪着夫君。”
岑祁脚步似是一顿,片刻才出声:“好。”
待到了书房,云姝便规规矩矩候在一旁磨墨。
屋内一时间只有二人清浅的呼吸声和纸张翻动的声音。
“阿姝,那边书架上第五层第三格的文书,替我拿过来。”
“好。”云姝点点头,起身去寻,竟在那一格的角落瞧见了一块玉牌。
仔细看着,就是云睦入狱后,她拿过来交给岑祁的那一块。
云姝眨眨眼,顺手将玉牌拿了下来,转身将文书搁到了书案上:“夫君,这可是妾当初给你的玉牌?”
闻言,岑祁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向她手中的玉牌:“是。”
话音落下,云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夫君……帮我父亲,可是因为这个玉牌?”
岑祁看了她一眼:“我并未做什么,你父亲本就是被牵连的,不用我做什么,也会被放回来。”
说着,他将视线移到了那块玉牌上:“我并未想到,我母亲竟和你祖母会有渊源。”
他搁下手中的狼毫笔,神色淡漠,像是在讲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
他顿了一下,轻声道:“都是上一辈的事儿了,并不重要,但我认得这个玉牌,角落刻有一个‘茹’字,是我母亲的小字。”
“当初母亲难产而亡,从我记事起,父亲就不喜欢我,伯伯婶婶甚至是祖父祖母都认为我是个灾星,只让乳娘照顾我,不允许我踏出院子半步。”
“这……他们怎能如此?”云姝又心疼又气愤,上前几步在岑祁身侧坐下,“那后来呢?”
“后来,我考上了功名,他们便对我毕恭毕敬不敢怠慢。”他顿了一下,语气带上了几分讥讽,“很是虚伪。”
“再之后,原本的岑府被抄了,陛下为我建了一座新的,就是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