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表姑娘的心思,似乎并不简单。
“回去罢。”云姝收回视线,并未多言,忍着膝盖的疼痛,一路回到了春华苑。
俩人像是明白了什么,任谁也没有提起方才的事儿,只沉默着替她上药。
许久,她忽然开口:“主君今日,可是要留在昭雪苑?”
朝颜与芙蕖对视一眼。
“表姑娘受了惊吓,主君说要留下陪着。”芙蕖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些。
“那方才,推顾鸢下水的那个侍女呢?”云姝方才都沉浸在悲愤中,现下脑子清明了几分,倒是想起了这茬。
芙蕖想了想:“那是咱们院里的青禾,主君让人带去柴房关着了,夫人可要见她?”
“嗯。”云姝垂下眼,“把她带过来罢。”
“是。”
芙蕖领命提着灯离开了屋子,从小道先是去了昭雪苑,面见岑祁。
得了应允后,她才福福身,往关押那名侍女的柴房而去。
夜色黑沉沉的,后院最深处的柴房早已废弃,野草没过了小腿,颇有些荒凉。
远远的,芙蕖望见柴房门前空荡荡的,顿了一下,随即加快了步伐。
走近她才看清,门前歪歪扭扭倒着两个不省人事的侍卫,皆是中了迷香,晕了过去。
她一下子推开柴房的门,里边黑漆漆的,只能借着手中灯盏的光勉强看清,这里边儿堆满了废掉潮湿的柴火,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柴房里,压根没人。
夜色下,街道有两抹身影急匆匆拐进了小巷。
侍女打扮的人叉腰揣着气,冲前面的人道:“我跑不动了。”
前方的身影脚步一顿,转过头来。
她面上蒙着纱巾,仅能从眉眼看出那是一名女子。
青禾缓了一阵:“银子什么时候给我?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京城。”
女子面纱下的唇角扬起了一抹弧度。
“殿下说,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什么意思?”青禾脸色变了变,看向那女子的目光多了几分警惕,“殿下要灭口?!”
女子不置可否,不疾不徐地上前。
青禾见她靠近,也没再耽搁,转身就跑。
可下一刻,女子就飞身上前,一下拧断了她的脖子。
看着无力瘫软在地上没了生气的尸体,女子叹了口气。
“你若是乖乖跟我走,我倒不用这般麻烦……”
她喃喃着,终究是将尸体背上,快步进了巷子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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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雪苑内,顾鸢已经收拾妥当躺在了软榻上,岑祁就守在不远处坐着,周身气压极低,不知在想什么。
旁边站着几名的几名侍女规规矩矩的,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出。
顾鸢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转头望向岑祁,眨了眨眼:“哥哥。”
后者回过神:“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