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发觉自己的呼吸愈发困难了。
周遭本就昏暗的一切愈发模糊,她喘着气,双目发红。
方才的行为像是早已耗光了她的力气,她只觉得身子发软,终是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又是这样……
她似乎已许久没这样发病了。
安国寺。
往常护佑着整个大安的护心庙,此时尸横遍野,血气冲天。
赵广和太后都被暗卫保护得很好,毫发未损。
禁军首领王佑正低头立在赵广身侧:“今日刺客皆是训练有素,末将以为,是有心怀不轨之人豢养的私兵。”
“心怀不轨之人?”太后眯了眯眼,神色疑惑。
王佑微微颔首,偏头望向不远处岑祁的位置。
岑祁方才受了伤,此时已褪去了衣裳,后背满是鲜血,正有两名太医围在他身侧。
“大人的伤神可见骨,微臣给您上药,定会有些疼,您请忍忍。”太医唯恐得罪了他,胆战心惊道。
“快些。”岑祁此时脸色苍白,但神色并未有丝毫变化,依然从容,只眉宇间多了几分狠戾。
“是,是。”太医额间满是细汗,低头小心翼翼地替他上药包扎。
赵广不悦地看向王佑:“你这是何意?你怀疑岑卿?”
“末将……是有此意。”王佑收回目光,又低头道。
听言,赵广气哼一声:“岑卿为护朕受了伤,怎可能是你所言那般?朕不想听这些,赶紧去将宜儿给朕救回来!”
太后也焦急道:“连公主都保护不好,不知要你们有何用!若哀家的孙儿有何三长两短的,哀家定要你们陪葬!”
“是,末将这就去救公主!”
说罢,王佑拱拱手,转身喊道:“还能动的,留一队下来保护圣上和太后,其他人随我去营救公主!”
“是!”
“慢着!”
岑祁此时已包扎好了伤口,随意将方才脱下的衣物穿上,大步走了过来,在赵广身前站定:“陛下,臣愿随王副将一同前往,营救公主。”
“好,朕准了!”赵广说道,“岑卿啊,你的伤真的没事儿?”
“陛下放心,臣并无大碍,此次定会将公主平安带回。”
一行人出了安国寺,幸而昨夜下过一场雨,泥泞湿润,王佑于不远处发现了一串马蹄印。
“看起来,公主是被带上马掳走的,看着蹄印深度,是两个人的重量。”
“王副将当真是慧眼如炬。”
一旁的狗腿笑嘻嘻迎合。
岑祁眉心微蹙,瞥了他们一眼:“抓紧时间罢,若晚了,公主出了事儿,还由你们在这儿笑嘻嘻的溜须拍马?”
“你!”王佑脸色变了,明显不太服气,“奸佞。”
“你说什么?”岑祁停下脚步,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胆敢再说一次?”
“你当我怕你?”王佑哼了一声,不服气道,“今日的刺客从何而来,想必岑大人最清楚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