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立刻又低了几度,石伽伊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讨厌什刹海的大。好在雪
没有再大了,只是身上的汗越来越多,湿乎乎的,很难受,她索性将手
套、围巾和帽子都脱了扔到路边,继续往前走。
路上,她碰到人就打听有没有见到一位个子高高的俊俏少年,其中
有位大爷热情地指给她,说看到他往醇亲王府那边走了。石伽伊道谢后
追过去,本来已经累得够呛了,突然又能跑起来,可到了地方才知道,
那人根本不是。个子是挺高的,但真谈不上俊俏,也不知道那大爷是不
是对俊俏有什么误解。石伽伊垂头丧气地顺着后海北沿继续走,想着实
在不行去北海公园找找,再不济就扯着嗓门喊。
不知不觉中雪已经落满了她的短发和肩头,抹了把脸上的雪花,准备
停下来掸雪,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了。一位遛狗的阿姨从对面走过来很
是显眼,她牵的小京巴往湖边石栏跑去,冲着湖边站着的人摇尾巴,石伽
伊看过去,那弯腰摸京巴的人,可不正是她到处找的霍景澄吗?
她疾跑过去,就见霍景澄挠了挠小狗的下巴站起身,阿姨热情地
与他攀谈,他摇摇头表示不明白,阿姨以为是国际友人,带着京巴离开
了。石伽伊见他好好地站在树下,没有她以为的慌张害怕等走丢的人该
有的情绪,神色依旧淡淡的,像是看风景的闲人,像是来观光的旅人,
姿态闲适从容……又养眼。
像是诗人描述的那样: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即便今晚没有月色,但绝色却实实在在地在眼前。石伽伊的一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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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突然放下了,然后她就感觉到了累,很冷,还有点想哭。
霍景澄目送牵狗的阿姨离开,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石伽伊,他低头
看了下手表,说:“比我预计的来得晚些。”
石伽伊噘着嘴巴瞪着他,想说什么又没说,咬着下唇仿佛受了极大
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