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心中有了猜测,大抵是某个妓空格女不慎生下来的吧,就连他突兀地出现在树林中都有了答案。
战乱年代的人们食不果腹,即便游廊的生意也不好做,养不起孩子的妓空格女会怎么办呢?答案是将孩子丢在树林里,任由他自生自灭。
宇智波斑的好心情剎那间跌到了谷底,生于父母和睦之家的他十分看不上这种对孩子不负责任的行为,但是他偶然发的善心却将他、将这个孩子推到了一个尴尬的境地。
他走之后,恐怕这个孩子又会再一次被迫“迷路”,迷到更深处的密林中。
千手扉间的心情也不好,在被迫被拉着问来历时,他心中就生起了不好的预感。这股预感随着镇上见过他的人陆陆续续地指认,随着他们一路来到游廊前更跌到了谷底。
他看着面前挂着红灯笼的游廊,看着天色黯淡下来后,游廊的大门宛如黑黢黢的巨口似乎要将他们二人吞噬,他心中的抗拒心理就更强了,甚至首次生起了反抗身边的年幼忍者的念头。
虽然这念头也只在他心中一闪而逝,但他难得后退两步的举动,和面上明显的抗拒神色也让宇智波斑发觉了。
千手扉间觉得这个游廊,他们站着的地方,甚至周围人路过他们时的窃窃私语,都在嘲笑他的天真,嘲笑他将偶然间听到的大人的笑语当成真话,甚至还专门偷偷溜出族地来找大人口中的神医。
他的年纪虽然小,但还不至于进了游廊之后还弄不清楚游廊究竟是干什么的。
他只觉得这里面参杂着几欲令人作呕的古怪香味,臭烘烘的酒气,还有男人女人身上的腥臭气味,着实令五感敏锐的他不适。
战乱年代,忍者本就是一种凭着性命搏杀的存在。在生与死的界限间跳跃,也自然需要酒精、性、暴力来麻痹自己的感官。
如果说族地里那些严苛的训练,族人上战场出任务时的搏杀算作暴力,那么千手扉间在今日、在这间游廊中也见到了另外两种,这也让他心中对忍者三戒有了更深的排斥。
这是他的错误,轻信大人口中的话语,偷溜出族地,甚至被陌生的忍者强硬地带回小镇。虽然这次回族地后肯定会受到惩罚,但也不妨碍他如今就在心里默默反思。
只有吸取错误才能更好地成长。
千手扉间很聪明,这么小就深深地知道这个道理。但如今却有一个人强硬地将他带到了这个错误面前,甚至还大有将他再次送进去的打算。
眼前黑黢黢的游廊入口也在一瞬间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心中自我反省,与被人按着头反省是截然不同的感受,更别说眼前这个强硬的陌生忍者还与他非亲非故。
也许是他抗拒的神色太过明显,身边的忍者长长叹了口气,蹲下身将钱袋递给他:“把这个给你的母亲。”说着拍了拍他的头便消失了。
宇智波斑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将这次出任务的佣金给了那个小孩。小孩子总有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他知道那个孩子不想让他送回去,也只能留下些许银钱。
希望那个孩子的母亲看在这些银钱的份上多养他几天。
至于泉奈的三色丸子……
宇智波斑出了小镇才反应过来,但身上也没有多余的钱再去买了,想着这次回去后估计会失落的弟弟,他心中愈发柔软,也加速往族里赶去。
先前的白发红眸的孩童更被他抛到了脑后,战乱时期的性命不值钱,也许那个孩子依旧会被自己的母亲丢弃,但他也无法帮助他更多。
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不知道这个奇奇怪怪的忍者又脑补了什么,但他在游廊僵立片刻后,也没发觉暗中有窥伺的视线,可是他不敢走。
他虽然感知敏锐,但他的年纪太小了,再敏锐的感知也有限度。且他的查克拉几乎耗尽,而且他也不敢轻易在外面暴露忍者的身份。
万一那个古怪的忍者是在试探他呢?
万一他还在暗中窥伺自己呢?
自己是不是只要做出不符合他预测的行为就会被杀死?
千手扉间不敢赌,他捏了捏手中的钱袋,硬着头皮入了游廊。
“一间房,谢谢。”木着脸将钱袋交给迎上来的老鸨,千手扉间强忍着反身逃跑的冲动,进了房间。
又谢绝了老鸨一堆古古怪怪的话,明确表示自己只想独自呆一个晚上,千手扉间这才得了清净,但纸质的隔板怎么挡得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传来的淫词浪语?
他心中将对那名陌生忍者的厌恶又提升了几分。
千手扉间不可能在这里睡着,也只能一直盯着游廊的入口。幸好他在后半夜发现了一名曾经在族里见过的族人,这才迅速找到了他,也顺利被族人带出了游廊。
当然,这位族人是本该随着他父亲上战场的,如今族人出现在这里,也说明这次战争结束了,哥哥和父亲回族了。
本该在族地乖乖呆着的族长二子却莫名其妙出现在了小镇中的游廊里,千手扉间不用想就知道自己回去肯定得挨一顿揍,被族人抱着星夜赶路的心情又差了几分。
伪·间谍之战
“为什么偷溜出族地?”
“好奇。”
“怎么会出现在镇上的游廊里?”
“被陌生忍者逼进去的。”
千手扉间跪在祠堂里,即便身边有千手柱间阻拦,也没能少挨这顿揍,甚至连拦着千手佛间的千手柱间也被连带着一起揍了一顿。
他还很小,但也知道有些事不能说实话,说自己自作聪明想去镇上给母亲请神医是愚蠢,在回去的路上被陌生忍者带到游廊里更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