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有点惊讶地眨眨眼。
自家室友不会是一个隐藏的酒蒙子吧。
想想也挺合理的,二十多岁的大男孩,原本该是肆意妄为的年纪,却因为身上的军装不得不克制自己的欲望,好不容易休假了,可不就使劲喝吗。
“你慢点喝。”安瑞往烤好的牛肉串上撒了点盐巴,递给诺拉一串,“先吃点东西垫垫,要不然容易醉。”
“谢谢雄主。”
诺拉把烤串胡乱塞进嘴里,又端起酒杯,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安瑞看在眼里,轻轻叹了口气,帮诺拉倒上酒。
算了,好不容易释放一回,想喝就喝吧。
在安瑞的刻意放纵之下,不到半个小时,桌边就已经摆了五六个空啤酒瓶子,再看诺拉,脸上已经泛起了醉酒的潮红,眼神也有些迷离。
“雄主。”
醉酒后的诺拉声音都比平常软了几分,像只大型犬一样往安瑞身边蹭了蹭,一双蓝色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诺拉,看了一会儿又轻轻叫了一声:“雄主。”
“嗯,我在。”
安瑞伸手,很熟练地拂上诺拉的头。
鬼使神差地,他突然开口:“等我交了罚款,你就可以不再做我的雌奴了,到时候你有什么打算吗?”
安瑞顿了顿,补了一句:“比如,找个你喜欢的雄虫结婚?”
话刚刚问出口,安瑞就有些后悔了。
他不知道诺拉会给他什么样的答案,更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身边的军雌好像醉得有些厉害,半天都没说话。
院子里一时有些寂静,只剩下炉子上半熟的肉串在炭火的燃烧劈啪作响。
过了很久,久到安瑞几乎要忍不住岔开话题的时候,身边的雌虫忽然轻轻开口。
“不会,不会有喜欢的雄虫了。”
诺拉给烤串翻面的手蓦地一顿,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也是,虫族这种畸形的社会结构下,雌虫又怎么会真的喜欢上雄虫呢?
所以,他到底应该怎么处理自己这份感情呢?
是继续追求,还是将他深埋在心底。
安瑞还在纠结,就听诺拉接着说:“所以雄主,您能不能不要赶我走。”
安瑞很快明白了诺拉话里的意思——
如果他解除和诺拉的婚姻关系,诺拉又会恢复到单身军雌的状态,那么根据《军雌保护法》,他会再一次被雄保协会强制匹配给另一只素未谋面的雄虫。
“你放心,只要你愿意,你可以一直和我保持婚姻关系。”
安瑞回头,刚要把一串烤好的鸡翅递给诺拉,才发现那只傻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醉的睡过去了。
他叹了口气,认命般地把诺拉扶进卧室,给他除了鞋袜和外衣,又打了盆温水,细致地帮诺拉擦洗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