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细活干不了,涂涂药缠缠绷带的活他总能干吧。
“雄主!”诺拉还想劝什么,但是看安瑞态度坚定,只好叹了口气,“那我陪您一起下去。”
“阁下,您怎么下来了。”
安瑞还没出楼梯间,就被恰好路过的一名亚雌一声堵住了。
亚雌看到雄虫脸色都变了:“您快回五楼,千万别下来。”
军医声音里充满了焦急和慌张,要不是害怕安瑞身后的诺拉,估计就要直接上手把他往楼上推了。
安瑞摇摇头:“这里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包扎伤口,运输货物什么的都可以。”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您。”亚雌一叠声地拒绝,“第一批伤员应该就要送回来了,您快上去。”
亚雌军医话音未落,临时医院门口已经停了一艘军医专用星舰,数十名护士抬着担架往返于医院和星舰,把一波一波受重伤的军雌抬起来。
亚雌军医立刻冲出楼梯间,像陀螺一样奔波于数十名伤员之间,再也没空管安瑞了。
安瑞趁机从楼梯口挤出来,刚进楼道就被浓重的血腥味熏得眼睛法疼,胃里反酸,不由自主地往外干呕。
诺拉吓了一跳,赶紧扶住安瑞:“咱们还是回去吧。”
安瑞摆摆手,闭上眼使劲做了几次深呼吸,终于慢慢适应了这股血腥味。
他跑到一个护士旁边:“您好,我是志愿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护士正在给一只整条腿都被激光炮炸断了的军雌处理被激光烧伤的腐肉,根本没抬头,快速说:“你帮我压住他。”
前线麻药不够,还得紧着重伤的雌虫用,像这种缺胳膊断腿的,在虫族军队里都只能算是轻伤。
安瑞点头,上手按住军雌的肩膀,温声安抚:“兄弟,你忍一忍。”
军雌长着一张圆圆的娃娃脸,应该才成年不久,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正呲牙溜嘴地忍着疼。
他的左眼已经被血封住了,用仅剩的一只右眼往上瞟,刚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嘴里囫囵地喊着。
安瑞俯下身:“你说什么,是要水吗?”
军雌摇摇头,努力张开嘴:“安……安瑞阁下,危险,您快上楼,别管我。”
安瑞的眼睛一下就湿了,他鼻子发酸:“没事,等护士帮你把弹片取出来就好了。”
随着一块腐肉被切下来,军雌嗷地叫了一声,又立刻笑道:“阁下,我真的特别喜欢您,不知道您记不记得我,我的id是草莓冰棒。”
安瑞好像被激光炮击中了一样愣在原地,只剩一双手还机械地使劲扶着军雌的肩膀。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声音颤抖地问:“你……我记得你还在上大学啊?”
“军校生嘛,前线需要,就过来了。”
小军雌无所谓地笑了笑,脸上带着和年龄不相符的视死如归,但很快又随着另一块腐肉被拉下来而惨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