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听到这个名字,眼睛里浮现起一丝笑意,“很有意思的小姑娘。有些活泼,俏皮,挺可爱的。”
“就是有些粗心大意,笨手笨脚,武功嘛,也就是三脚猫的功夫。我不是与你说过么?和致远将军交手那次,被我和重楼扔在了雪地里。”
虽然不知为何突然这么问,半夏还是如实道来,眼里带了些戏谑,“你问这个做什么?”
茯苓仍旧面无表情,半夏却一脸了然,调笑道,“哦~茯苓,冰山开花喽?”
半夏一向没个正经,茯苓自然也不在意,继续问,“那苏木呢?”
半夏想了想,“嗯,苏木嘛,好像是苏叶的姐姐,我没见过几面,也没交过手,不过一看就知道武功不错,是温宁公主的左膀右臂。”
又撇了撇嘴,“不过她可没苏叶那么好逗弄,无趣的很。”
茯苓皱着眉,不知在思考什么。
半夏也跟着皱起了眉,沉下了脸色,跟着思考,半晌她突然恍然大悟,“难道你看上的不是苏叶,而是苏木?”
茯苓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看着她,“不要胡说八道了。”
“开个玩笑嘛。”半夏笑,“不过你问这些做什么?”
茯苓面无表情,“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半夏一脸了然点点头。
离开之前,茯苓又道,“你最好少逗弄那个苏叶,否则,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半夏愣愣地看了看茯苓离去的背影,低下头扶着下巴,又开始思考。
……莫非,茯苓看上的还是苏叶?
校场。
司徒云暻和元灵各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方才赛完了马,正并马而行,二人都是副将,级别相同,年纪相仿,性格开朗,心无城府,常常一同出入,有时还会一起切磋功夫,经过连日来的相处,很快便熟络起了。
司徒云暻一直想问,“元丞相怎会同意让你来这里呢?”
元仲疼爱孙女一直出了名的,元灵好好的外派文官不做,又怎么会轻易同意让她来当兵为将。
元灵眨了眨眼睛,一双黑玻璃一样的眼睛清澈透明,“我祖父起先也是不同意的,他还是觉得我是女子,战场上刀剑不长眼,太过危险,其实我也知道他们都是担心我,只是我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志在沙场,因为这是保卫百姓最直接的方式,若是不能,勉强去做其他的事,也没有什么意义。”
司徒云暻也是如此,他其实很像先平南王司徒益,相信好男儿志在沙场,应当保家卫国,对于牺牲公主换取和平的方式嗤之以鼻,当然,不想入宫做官见到皇帝,也是其中一个缘由。
对于朝廷斗争,他不甚了解,只是知道手中有兵便说不定能够帮上司徒云昭的忙,也是一个重要缘由。
“而且,我喜欢这里,自由又干净,我不喜欢朝堂。”
司徒云暻点点头,“确实,这里的人都很好,我也很喜欢这里。”
“而且,你武功确实很好,不做将军,真的屈才了。”年轻将领们这几日常在一起切磋武功了,元灵少不得露了两手,有几次看的司徒云暻都呆了起来。
司徒云暻真心赞叹,“只是没想到今日一比,元副将马术也是一等一,实在佩服,在下输的心服口服。”
元灵骄傲浮上脸,摸了摸身下的赤马,“那当然。我可是自小学习马术,赛起马来啊,家里的兄长们都比不过我呢。”
司徒云暻心中暗自发笑,元灵可是元家的掌上明珠,人人都捧着宠着,就算有人能赢过她恐怕也不敢赢吧。
她看了看司徒云暻,笑得眉眼弯弯,“不过,你也不错啦。只是稍逊我一筹,比我哥哥们强多了。”
司徒云暻被她的笑颜感染,也笑了起来,清了清喉咙,故意道,“咳咳,多谢元副将赏识,不知道我是否有机会赶上你呢?”
元灵古灵精怪,摆起了师父的架子,“有的有的,你只要跟着我好好学习马术,总有一天能赶上我。”
司徒云暻很给面子,“是是,元师父。”
元灵笑得更开心了,“哎,小徒弟,好说好说!”
司徒云暻问,“你的马术,是谁教的呢?”
“是我小的时候,致远将军教的,他和老头子是好友,我的很多武功也是他教的。”元灵随口答着,又问他,“那你的武功呢,是你长秭教的么?”
司徒云暻摇摇头,“不是,很小的时候,是我父王教的,后来长大了,就是镇南将军他们教的。阿秭日理万机,没有什么时间,不过很多时候,她也会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来陪我们。”
元灵轻声道,“平南王和先平南王,都是很值得崇敬的人呢。”
“嗯。”
司徒云暻心中有些莫名的感动升腾,他拉着缰绳望着前方,慢慢走着马,有些低气压,元灵很容易地感受到了,故意玩笑道,“怪不得呢,我猜也不是,你马术这么差,怎么会是平南王教的。”
司徒云暻被从低沉的情绪中拉了回来,笑着说,“元副将,你可别得意,你别忘了你可是我现在的马术师父,我马术若是差了,日后可要算在你身上了。”
“糟糕,差点忘记了!”元灵快马催了两步,跑到了前面去,笑着对后面说,“那就从现在开始吧,快跟上我!”
司徒云暻快马跟上,“让你见识一下,我马术也没有那么差劲。”
校场里热热闹闹,清澈的少年和俏皮的少女笑着闹着,策马飞奔,中间的擂台上还有在切磋武功的年轻将军,老将军们给他们加油鼓劲,看着他们,笑容挂在脸上,也许元灵和司徒云暻的选择没有错,这里的人,可以一同流血牺牲,也可以一同策马奔腾,至少这里,比勾心斗角的朝堂要纯粹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