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小姐姐不想要点刺|激的吗?”年轻男人鬼鬼祟祟地凑近,摊开手掌心,上面露出一小包白色粉末。
洛瑶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什么东西,一颗心瞬间被冰冻住了似的,后背也开始发凉。
从小到大,洛瑶都没逃过课,进入社会之后也一直是个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此时心中出于条件反射就开始警铃大作。
“我不需要,我有急事要走了。”紧张的情绪一下子揪住洛瑶所有的神经,仅存的清明让她立马反应过来她需要离面前之人越远越好。
可她不管往哪个方向走,都被人死死堵住。
“小姐姐别怕啊,听我的,只要尝试一次你就会爱上。”年轻男人没有眼力见地还想要贴上来。
爱你个大头鬼,洛瑶在心里默默咒骂,低垂下头,正在想着要如何应对,巧恰看到了对方的一双鞋。
他竟然穿的是洞洞鞋,想也没有多想,洛瑶就抬起脚准备往对方的脚用力踩下去。
“我去!警|察来了。”
此时不合时宜的大声疾呼在人群的某一处响了起来,场面一度变得很是混乱起来。
洛瑶的脚离地面就差那么一点点距离之时,年轻男人大喊一句“卧|槽”,像被火烧到尾巴的老鼠,报头乱窜。
不止是他,包间里估计有好几个类似年轻男人的同伙,还有一些不明所以的人也开始感到恐慌,急着要逃离。
洛瑶本来想找到颜子一起跑,可人实在是太多了,她被挤在人群中,连呼吸都感觉困难起来。
万一要是刚刚那个男的把粉洒出来了,这个房间里的人都得遭殃,洛瑶不想无缘无故被抓进去审问,恐惧和害怕包裹住她的心脏,让她不顾一起向外逃跑。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原本喧闹的夜店变得像一处多方混战的残酷战场,到处充斥着尖叫声和玻璃瓶摔碎的声音,洛瑶捂着耳朵跟着几个熟客去找夜店的后门。
就在他们快要到达后门的时候,前头的人发现门似乎是打不开了。
洛瑶被堵在人群中间,进退两难,不知道如何是好。
后面的人不相信门打不开,执意还要挤上前,粗鲁地将洛瑶往外推开。
因为紧张的缘故,洛瑶本来正死死用自己的左手握在右手手腕上,力的角度被撞歪,扯开了手链。
眼见着那条琉璃珠子手链不知道要被甩到哪里去,从天而降的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稳稳地在半空之中将其抓住,另外还有另外一股力量环住了洛瑶的肩膀。
洛瑶眼睛一闭一睁的瞬间,人已经从昏天暗地的夜店回到了灯火通明的家里,腿一下就控制不住软了,站都站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熟悉的暖黄灯光刺|激了下洛瑶的双眼,重新见到温暖的氛围环境让她不禁热泪盈眶,忍不住“哇”一声哭出来。
一袭黑色长款大衣的傅以山静静站在一旁,看着茫然无措的洛瑶,不禁想到了从前。
记忆中的那个洛瑶是一个十分乖顺的徒弟,但偶尔也会有犯错的时候,在她刚开始拜师学艺之时曾经不小心摔碎过他的砚台。
那天他其实没有很生气,但她却自责不已,自行举着戒尺,跪在他面前,求他责罚他。
“对不起师父,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摔碎的。”洛瑶连鼻尖都哭得红红的,晶莹的泪珠还是不断从眼角滚落,一双明眸被洗刷地更加透亮。
傅以山不忍心责怪她,声线清冽低缓道:“起来吧洛瑶,既然你已经承认了错误,为师便原谅你了。”
时间如同被定格,越是回忆,越是清晰,画面仿佛真实地在眼前展开,记忆和现实中的洛瑶同时抬起了头,撞进了傅以山的眼睛里。
傅以山眉眼微动,手指不经意往里收紧,然后向洛瑶伸出手,“先起来吧,现在已经安全了。”
侥幸
听见声音的洛瑶像是因为缺少机油而卡住的机器,迟钝地抬起头,双手支撑在双膝上,眼睫轻颤,眼眸里还酝着晶莹。
透过白茫茫的水汽,她勉强认清了眼前之人。
不是傅以山还能是谁,她所认识的人类……哦不,是物种,也就他有带人瞬间移动的能力。
可她心里还是没由来一阵委屈,挥手将他放在她眼前的手打开,倔强地凭借自己的力量,用手撑地起身。
傅以山还想上前扶她,可她熟视无睹,在起身之后,看了眼自己的手腕。
手链已经不在,应该已经物归原主了。
“我没事了,你走吧。”洛瑶语气冷淡地说道。
没想到傅以山下一秒突然强势地抓过她的手,试图把手链戴回到她的手腕上。
“那种地方你还是别去了,戴好手链。”傅以山说。
洛瑶挣扎着不让他戴,负气把手链往边上一扔,脸上染上几分愠色,情绪失控道:“你凭什么管我?”
傅以山胸膛不受控制地起伏,深吸一口气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看着傅以山一副无辜又无措的样子,洛瑶更加生气了,她咬牙切齿地说:“你不是不想理我吗?又出现干什么?手链我还给你,不用再来找我了。”
“你误会了,我没有不想理你。”傅以山蹲下身,把手链拾起来,手指摸索着上面的珠子,眼里透着捉摸不透的情绪。
那日和神女谈话之后,傅以山便想尽各种办法试图联系上尊,他想亲自问问上尊,当年之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结局。
他这几日一闭眼就是当年亲眼目睹洛瑶死亡的场景,心痛不已的感觉让他不知道该如何现在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洛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