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的周长欢脸微微发红,不自信的嗫嚅着“我当真有那般好么?”
“举世无双!”
沈云扬忠犬的模样逗得周长欢轻轻笑着,教她拿过那条项链来,她咬牙起身要为她戴上,沈云扬似是陷入了云中一般轻飘飘的发懵,乖乖的凑近低头让她省力些。
周长欢再躺下已是出了一头的汗,沈云扬为她擦净后,低头看着颈上被修复的全然看不出瑕疵的项链。
有些愧疚道“你还肯给我?”
周长欢只答“自然,这次仍是我亲手为你戴上的。”
这一刻沈云扬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好运的人,能被她的墨儿这般的女子全心全意的宠爱着,她真是想叹一句,何德何能。
周长欢由沈云扬陪着调养了半月余脸上才有了血色。
晨儿一直被周夫人照顾着,对着周夫人晨儿也不哭,反倒一看见周丞相就哭的厉害,这使得周丞相很是郁闷,自己怎的这般不招外孙待见。
沈云扬给他出主意,让他多笑笑,再拿着些吃的玩的逗晨儿欢喜。
周丞相觉得有理,小孩子都喜欢这些。次日府内人便看见周丞相笑了一日,吓得人人都低头认真的做事。
待他来看卧床的周长欢时仍是笑的那般瘆人,周长欢不解的小心翼翼问询“父亲有何喜事?”
周丞相答“晨儿愿与老夫玩了。”
这回答让周长欢瞪大了眼,看向一旁忍笑忍得辛苦的沈云扬无奈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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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
周芜也回了周府,怨恼又心疼的看着倚着床栏坐着的周长欢。
有沈云扬在,周长欢也不心虚,抬眼宠溺的看着委委屈屈的哭包周芜。
“阿芜~,我都这般了,别怪我了……”
不得不说周长欢真是撒娇卖惨的好手,沈云扬挑眉看着身边的女人,探身一吻至她眉眼上。
周芜哼了一声很有自知之明的不留在此碍事。
待沈云扬吻完老老实实的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时候,周长欢无奈的笑笑“作何吻我眼睛?”
沈云扬也诚实的回答“你脸上都涂着药,那么苦,将我毒死了你岂不是要守寡。”
她脸上血痂在一点点脱落,疤痕的模样也显现了出来,虽用了祛疤的药,可伤口太深,留疤也是难免的,好在周长欢长得好,鼻子眉眼的太过俊俏,即便面皮上有伤看着也是顺眼的。
至少在沈云扬眼里是这般觉得。
她卖乖的模样惹的周长欢翻了个白眼,随即又正色道“请人将我这琵琶骨下的铁钩取出来罢,如今我气力已恢复的差不多。”
沈云扬点头应下,次日便请来最好的军医。
这小老头在沈家军里十七八年了,人踏实手艺又好,也为沈云扬治过几次伤。
周丞相与周夫人得知了一早就等在院子里,沈将军与沈夫人也都来了,连着未曾去军营的夏叶与白虎也来了。
满满当当一院子人,沈云扬在屋内扶着周长欢为军医打下手,周芜来来回回的换水递纱巾。
沈云扬把筷子放进周长欢嘴里让她咬着,看着军医拿着锋利的小刀子将铁钩旁的皮肉划开,血汩汩的流了出来,沈云扬急忙拿纱巾擦着血,以免打扰了军医判断的下刀之处。
周长欢疼的死死的咬着筷子,虽已用了麻沸散,可汗一出药劲便过去了,还是疼的厉害。
好在军医下手快,蹭蹭的几声皮肉划开的声音后便放下刀小心的找好方位力度将铁钩慢慢拉了出来,随着铁钩一点点从体内出来血也汩汩的多了。
“墨儿可记得幼时去梁国公府赴宴,我安分不住,自己跑到了湖边,你恰巧过来,白裙翩跹,我一时起了坏心,把手弄脏将你的白裙抹黑,又差点把你推到湖里,可我娘找来要骂我欺负你时,你又护着我说是你陪我玩弄脏的,并非欺负。你分明看着湖怕得要死,却不肯对大人们说一句。”
周长欢忍着痛,知沈云扬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便扭头吐掉筷子接着她的话,无力的道“我看你自己蹲在湖边,小小的一团,细软的发被风吹着,鬼精鬼精的转着眼珠子,我就停下步子,静静的等着你朝我扑过来。你那般古灵精怪我怎舍得你受罚。”
沈云扬忽的有些郁闷“怎的觉得自己像只被你骗进套的狐狸,你一时温情便骗了我一生。”
“胡说,我分明……做的是良心买卖,用一世情意换你余生。”
说话间那只铁钩也被拔了出来,周长欢脱力的倒在沈云扬怀里,其余地方的伤疤有的长出了粉色的皮肉,有的仍是血痂,锁骨下两个黑红的血洞,军医麻利的为她进一步清理好伤口上药包扎好。
沈云扬拿着帕子为她擦净冷汗与血污,换上干净的锦被后为她轻轻的盖好薄被。
眼见着两个带着皮肉的铁钩子被拿了出去,周夫人眼眶即刻红了,周丞相偷偷背过了身去。沈将军看的也是不忍心,沈夫人更是心疼这个孩子。
白虎急忙接过拿去处理了。
周长欢耗费了极大的精气神,不多时便昏睡了过去。
沈云扬捡起地上那根被周长欢咬过的筷子,用袖子擦净,见上面齿痕深的几要将它咬断。
她轻轻的把这根筷子放进了笔筒内。
如今取出来了这两个铁钩,沈云扬也有了心思去与那些人算算账。
天牢内商卿被捆的结实,下巴也被卸掉,以防她咬舌自尽。
她要让她墨儿受过的苦楚都在这女人身上讨回来。
商卿被打的头破血流,看见一帮糙汉被带进来时,一旁她的侍女哭嚎着,“公主她不曾让那帮人□□周长欢,你报仇莫报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