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七帮?”李宓黑幽的瞳心闪过一丝冷光。
喧闹的四周立即静寂无声,每一双眸子都静静的转向李宓,静候差遣。
“黑老大带的头?”李宓牙痛似乎更加剧烈了,为什么他们偏偏挑这个时候干架?操!
“不知道啊!”阿咪哽咽的哭出声,“乌漆抹黑的,他们一上来就打……呜……宓姐!阿丰他们流了好多血啊!”
好个黄道吉日,她今天出门的时候,为什么不先看看黄历?李宓沉沉的在心中叹了口气。
四周灼灼的目光几乎快要烧燃她身上的背心。
明白自己必须有所抉择,那双黑幽的眸子瞬时冰冽,纤细指节中的球杆跟着缓缓落地。
黑压压的人群立刻一窝蜂的涌出门口,带着家伙……
☆☆☆
老地方。
所谓的老地方,也不过是两处高崖的对望地带,但因无人而空旷,倒成为一群混混党涵的聚集处,也成了警方最喜欢查缉的地域。
“就在前头,宓姐!阿丰他们就在那儿!”
找到了靠山,阿咪的泪水也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盛气凌人的架式。
数十辆改装的重型摩托车震天的呼啸声来到了高崖,强烈的光束有如飞碟,逼耀得前方斗殴的人马纷纷伸手挡蔽自己的眼睛。
“宓姐?!”其中一个头破血流的高大男子惊喜的大叫,随即却被身后的大汉踹倒在地。
“阿丰?!”阿咪惊惶的尖吼,急欲奔去的身躯却被大块头给揪了回来。
“宓姐?!”阿咪再次红了眼眶,神情哀凄的求助为首的李宓。
一语不发的李宓始终蹙着眉头。若非车灯只照亮她的背影,否则旁人绝不难察觉她眉宇之间沁出的冷汗,还有她咬牙得近乎发白的脸色。
痛!好痛!痛死了!她在心中诅咒的呻吟。
不是幻觉,也不是牙痛,而是她腹部正不断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绞痛,像是有人将她的大肠小肠拼了命的打着死结……
“宓姐?”一旁的大块头皱起了眉毛。
“你就是李宓?!”车灯前方传来沙哑的男人嗓音,声音的成分带着几许的诧然惊异。
又是一个不相信她就是李宓的男人。
忍着那阵阵熟悉的绞痛,李宓微眯了眯那只亮如夜星的黑眸,打量那个资格足够发言的高大男子。
外国人?!白肤金发!?她记得“黑七帮”的黑老大不是这副尊容。
“黑老大在哪儿?”李宓微微压低的嗓音一出,却像是某种威严的命令,身后呼啸的引擎声顿时化为乌有。
静!空气静寂得让那批“黑七帮”的手下微微胆战。
不是没风闻过李宓是以搏命而扬名的狠角色,否则年仅十九的年纪,又怎能在这一带的角头界赢得一席之地?
但是,幻想过千百种传说中的李宓的模样,却没有一样符合眼前的年轻女孩。
她……太年轻了!除了那头及腰的长发属于成熟女人的媚惑风情,还有那双过于深幽的美眸,说明了她经历过千百种阵仗的沉稳不乱之外,其余的,尤其是那袭服贴她纤细曲线的白衣白裤,任谁也不会将她和传说中的李宓画上等号——那个当地气势最粗的女角头。
“黑老大?”外国佬操着流利的国语笑了起来,“江山易主了,你明不明白啊?小妹妹!”
小妹妹三个字立刻引起群情激忿的躁动,但是李宓只是抬了抬手,空气又绷回原来的暗静。
“看起来是有那么两下子,小妹妹。”外国佬赞赏的点了点头。
这些混混堆的素质不一,甚至存有二心的手下也相当不少,而李宓却只消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让这些喽口罗一律乖顺服从,想当然耳,她绝不是一个能够轻易招惹的人物。
“你想怎么样?”瞟了眼前方被制伏的三名手下,李宓二话不说的直接摊牌。
不速战速决不行啊!她必须赶在自己痛得快昏过去之前,先把这批不知死活的家伙给处理掉——该死,眉睫滴落的汗水已经模糊了她的眼睛了……
“我不想怎么样。”外国佬放声笑了起来,那模样也是不可一世的,“只不过要你把这块地让给我们,就这么简单!”
此话一出,李宓身后的空气顿时箭拔弩张得像随时就要喷出数把刀子一样。
“当然!”外国佬又开口了,唇边还噙着一抹挑衅的笑意,直勾勾放肆的瞅着李宓,“我会给你机会和我一决雌雄。”
很狂妄!李宓隐忍痛楚的表情牵起了一丝冷冷的笑意。
印象中,自她十五岁后,就再也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了。
“报上你的名字!”她不和无名小卒挑战的。
“元井水澈!”美日混血的褐眸闪现出笑意,“大部分的人都叫我元井,不过我特别允许你叫我阿澈。”
元井水澈暧昧的口气顿时令身后的“黑七帮”众人迸出笑声。
李宓面无表情的抬了抬手,挡住正欲冲出的大块头。
“宓姐!?”大块头忿忿不平的握紧报纸下的武士刀。
“退下!”李宓沉稳的柔和嗓音自有一份不可侵犯的威仪。
大块头面有恼色的退到一旁,不敢再吭半声。
“怎么一决雌雄?”李宓冷冷的睥睨元井水澈。
“办法很简单。”元井水澈眼中的笑意不减,“久闻李宓是以搏命起家的狠角色,我倒很想见识见识你不要命的程度。”说着,他食指指向身后的两处高崖,“摩托车任你选,谁第一个毫发无伤的跳过那端的高崖,谁就是老地方的所有者,你挑是不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