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话想问你。”林南音照例给她煮了碗面,可惜云闲还是没给她拎两只活鸡回来,没有荷包蛋,“这半个月我都在外面开荒,中间前前后后遇到二三十个邪修,我很奇怪什么能摸到这么里面来的都是低阶邪修?”
是真的一个练气中期的都没遇到。
云闲大口大口地嗦完面,然后冲林南音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虽然我很想告诉你,但我不能开口。”
“那可以用手写。”
“你知道这一样违规。”
云闲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林南音就知道这可能是事关道宫的机密问题了。
她也不为难云闲,干脆换了个角度道:“行,你不能说但我可以猜。你听听看我猜测的对不对。
我也去周围打听了下,其他凡人修士和我们遇到的差不多,我做了对比,现在我们遇到邪修的几率要大上很多,这是不是表明外面前来的邪修猛然增加了很多?”
云闲眨了眨眼睛。
“哦,邪修都是自私自利之辈,肯定不会轻易听人号令。那一定是猎杀人族修士有非常丰厚的奖励,不然他们不会来冒这个险。所以我可以合理怀疑东落城那边在悬杀我们?”
云闲继续眨眼。
“根据能摸进来靠近我们的都是低阶修士来看,外面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筛选手段?比如只让和我们水平差不多的低阶修士来我们这这种。”
云闲努力用手撑住了眼皮防止它眨下来,但反应比动作快,她已经眨完了。
果然。
林南音了然道。
“什么手段你就别再问了,这我真不能说!”云闲垂死挣扎道,“一点都不能透露。”
“嗯,我不问了。”林南音知道云闲能透露给她的估计就只有这么多了,“面吃完了就好好休息休息,我已经给你烧了热水。”
“好。话说你都不好奇我这段时间去做了什么吗?”
“这是能说的吗?”林南音当然好奇。
“当然能说,我这段时间跟着文师兄他们挑拨离间去了。你还记得当初那株害的我们死不少人的灵药吗,那灵药居然还没成熟,那只凤尾炎雀把它抢走之后就一直放在它的老巢里养着。
外面那么多练气大圆满的邪修等着突破,大师兄让我们去帮他们一把,所以我过去这半年就一直在散播这消息。现在那只凤尾炎雀老巢里热闹的不行,鸟蛋全都被偷了,老巢也被打了个稀巴烂。
本来妖兽和邪修就也不对付,被这事一闹,妖族和邪修最近也打得厉害,东落城三天两头被烧。嘻嘻。”
林南音懂了,怪不得邪修三天两头被清剿,东落城那边还没特别大的动作,只让散修过来探路,原来是被妖兽给拖住了后腿。
道宫的那群老银币终于不是对自家人下手,开始算计外面的人了。
“那株灵药大概还有多长时间成熟?”林南音问。这东西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只要有这东西在,妖兽和邪修就注定谈不拢,估计还会打的特别惨烈。
“最多十年。”
十年啊……
怪不得道宫要练兵,这从开始就是一盘大棋。
未来十年若能一直这般,人族势必脱胎换骨,到时候再碰上妖兽或邪修就不会像前几年那么被动了,说不定还能反制。
[50]
让云闲睡下后,林南音准备继续修炼,就在这时她突然感知到外面一拎着野菜篮子的老太太滑倒了,她等了片刻见老太太还没爬起来,不由打开院门走了出去。
“您没事吧。”老人摔倒的位置正在她家大门口,地面结的冰块上还有划痕,林南音上前刚把人扶起来,一看到老人的脸她就觉得不对。
眼前这个老人太老了,她满脸褶子,驼着背,脸上的褶子因此都微微下垂。
因为十多年前的动荡,当时活下来的人里少有老人,后又十年饥寒交迫,凡人区几乎没有老人的身影,只有过度劳累变得苍老的中年人。
可林南音早就感知过,这老太太身上半点灵力波动都没。
这到底是没有灵力还是修为太高她感知不到?
这个念头闪过林南音已经不动声色悄悄与老太太拉开了距离。
“我没事。”老太太吃力地拿起篮子,篮子里还有一把刚冒尖的野菜,“人老了,不中用了,走个路都能摔跤。小姑娘你别害怕,我就是一普通人。”
林南音:“……”
她这回十分利落地后退了一大步,并随时捏符走人。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警惕。”老太太被寒风一吹便捂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她这虚弱模样和普通人是半点区别都没。
等老太太咳完,她往地上吐了口痰,林南音注意到那痰里带着丝丝乌血。
这一般都是中毒并且是中剧毒的征兆……
在林南音正琢磨着时,就听老太太又道:“既然你扶了我一把,那我也给你个机会,你可愿意送我回家?”
林南音想也不想就道:“抱歉,我不愿意。”
对方来历不明,她实在无法放下心防。若对方只是一简简单单的普通人那还好,她可以叫人一起,但听这番言语对方显然不是普通人,甚至极有可能就来自山上。
对于道宫,林南音说句实话,她很喜欢云闲,很佩服晏溪,甚至觉得道宫里的那些隐藏的老银币们都很厉害,但并不代表她就对道宫很信任。
在她的眼里,道宫是人族发展起来后必会形成的势力,就和普通世界里的皇权一样。任何涉及到权利和利益的东西都会很复杂,她暂时还没那个沾染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