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煊神色焦急想问,又想起孟郎不同于人的特殊能力,见李婶还在一旁关切看着他,按捺住担忧,强笑道:“无事。”
虽说一大早温以良就过来检查过了,此刻听他这么说才微微放下心来,笑道:“先吃点东西吧。尝尝这个粥合不合胃口。”
“我去饭厅吃吧,”孟煊微微皱眉,“在房间吃像什么话?手又没断。”
于是温以良便待孟煊洗漱好后跟他一道往饭厅走去,拉开椅子让他坐好,把粥盛好放在他面前,还把一碟子金黄的鸡蛋饼挪到他面前——连温婉婉都没有这个待遇。
他心下疑惑,见温郎温柔笑看着他,心里微动,不好意思低下头先老老实实把饭吃了。
不得不说今日的肉粥做的真的好吃,鲜香味美,软糯顺滑。鸡蛋饼也不错,劲道软和,蛋香浓郁,几乎不用费力嚼。
肚子填饱后,两人起身回了房,他迫不及待想问问昨晚怎么回事,温以良却仍不急不缓道:“哥儿觉得今日的早饭好吃吗?”
嗯?
孟煊忽而反应过来:“温郎亲自做的?”
温以良含笑看着他,眼底流淌着某种令人心跳加速的暖流。
孟煊明显感觉到今日温郎对自己超乎寻常的耐心和温柔——虽然平日也温柔,但没有今日这般夸张。
他脸颊发烫,不好意思道:“很好吃,劳烦温郎。”
话题不知不觉被打断几次,孟煊心里也没那么急了听温以良道:“昨日才遭遇歹人,不若今日在家休息一天?我陪着你。”
孟煊摇头,本想说自己何至于这般娇气,但一转念问道:“温郎呢?可有受伤?”
温以良笑问:“怎么?我若是受伤了,哥儿就肯陪我休息一日吗?”
孟煊诚实点点头,又见他从起床到现在,神态自若,想来应该是没受伤,或者受过伤已好了。
不管哪种都令他心疼气愤,“我们昨日才遭遇歹人,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又人来寻麻烦?还是去告官吧。”犹疑片刻道:“我总觉得昨晚那人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
“是谁呢?听说那两人本已被抓到府里了,真的跑了吗?你可看清是谁?”
“没看清,”温以良摇头,“跑便跑了吧。他们应当不会再来寻麻烦。”
“温郎怎能确定?”孟煊狐疑。
温以良都但笑不语,细心为他披上一件外衫,“前段时间太忙了,说要陪你去采药的,一直没抽出时间。不若今日就去吧?就当是散心?”
一说到采药孟煊就想起来温郎曾展示过的让草药快速生长的奇特的能力,紧张道:“真的就只采药?你可不能乱用能力。”
温以良失笑。
刚说完话就见温婉婉登登登跑过来,“哥哥,孟哥哥,你们要去哪?带上婉婉吧。婉婉也想去玩。”
平日二人都忙,陪温婉婉的时间实在算不得多。
今日难得两人都在家,温婉婉缠着两人说什么也要一起去——才不让两个哥哥丢下自己独自去玩呢。
“好好,也带我们婉婉去。”温以良两手把她举起来放在肩上转了个圈,转得温婉婉晕乎乎找不着北了。
温婉婉也跟着一道,孟煊放心了。
吃饱了饭又消了一会食后感觉浑身轻松了很多,他便去寻了两个背篓,递给温以良一个,李婶看见了见温婉婉也吵着要,找了个迷你版的小背篓给温婉婉背上,几人快快乐乐出了门。
夏日清晨空气清新,草木繁茂,阳光暖和醉人。
小石山依然没什么人来,温婉婉蹦蹦跳跳走着,一会揪野花一会被路边的花蝴蝶吸引,时不时还要回头看看生怕两位哥哥走丢,小小一团忙的不亦乐乎。
孟煊跟温以良跟在她身后慢慢走,两人都默契照顾着人小腿短的温婉婉,路上不知道谁先主动的,两只手自然而然牵在了一起。
孟煊只觉得气氛突然变得无比舒适,阳光也不刺眼,微风和煦,看什么都很美好。
温以良则一直唇角带笑,拉着他的手,时不时释放一点异能在他体内转一圈,为他消解疲劳,孟煊毫无所觉,还笑道自己体力好像变好了,走了半天都没觉得累。
几人行至一处缓坡,正是上次温以良采到鬼见的地方,只见一片毛茸茸的短短的粉色鬼见草聚在一起,像一片美丽柔和的毯子铺在草地上,罕见且动人。
温婉婉好奇想要伸手去碰,被两位哥哥异口同声的“不能碰!”下了一跳,赶紧离远。
短暂休息了一会,孟煊正摘了几根野花在给温婉婉编花环,忽听温以良道:“孟哥儿,若有一天你发现我并不像你认为的那般良善,你会怎么样?”
孟煊头也没抬,不在意笑笑:“这有什么的,人在尘世走一遭,真的太良善是会被欺负的。这个道理自从我娘去世我就知道了。有点脾气没什么不好。”
温以良沉默片刻问:“若不只单单脾气不好,而是本就性格阴狠呢?”
孟煊听他这么说抬起头,随手把编好的漂亮花环戴在温婉婉头上,看她开心的笑脸,又拿出不知道什么时候编的,小一号的指环要给温以良戴上。
试了几遍发现只有无名指带着合适,便自然地轻轻地把那枚草编的指环给温以良戴好,这才道:“若是旁人本性阴狠我自然会远离。但如果是温郎,我想我不会介意的。”
那枚小小的翠色指环轻轻箍着温以良骨节分明的无名指,明明没什么分量,却像给他的心也拴上了一道枷锁,不自由却甜蜜。
温以良知道面前的漂亮哥儿此举是无意为之。他不可能会知道无名指的指环对于温以良的意义,但还是因此心跳加速狂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