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机器构成的身体怎么会受伤?也完全不需要创口贴才对。
陆致已经给所有伤口都涂好药,他放下药瓶,抬首看向张玄虚,凭借着仅有的记忆答复:“撕开,按下去后,会有很可怕的后果。”
至于是什么后果,陆致自己都不知道。
或许是遗忘了,但也可能是本身就不知道。
张玄虚有些失望地哦了声,“好吧……我饿了,其他的就先不管了,我们去吃饭吧!”
来了精神的张玄虚水润的眼睛跟欧克有几分相似,就连爱吃东西这点两者也很相同。
他手掌撑着床,支棱起上半身,却……
陆致指尖抵住人脊柱沟,轻柔却不容置喙将人压回床上去,“乖,还没涂完。”
白霄国的议事厅,豪华的会议圆桌占据了正中心的位置,而此时开会的正是这个国家的高层政客,掌握着整个国家的命运兴衰。
面上仍旧挂着习惯性假笑的沈灵泽戴着手套的右手贴着心脏优雅欠身,话语在安静的空间内带着空旷的回响。
“王,请责罚我吧,是臣下失职,并未查到陆致的踪迹。”沈灵泽低头,因为老是眯着眼,所以谁也不能猜出他的真实情绪。
占据上座的男人脸颊两侧留着增加威仪感的络腮胡,整个人成熟中透着凶狠。正是白霄国如今的掌权人——萧震。
但眉眼间的凶狠在再次得知陆致仍旧是自由身的时候,眼底隐隐藏着极大不安,如同一把砍头刀悬在后脖子上。
“或许,他已经‘消失’了。”沈灵泽放下手站直,微笑的脸在这肃穆的场合格格不入。
明明他在不久前才跟陆致张玄虚见过,还抢回了石狮子。
“不可能!”比起抓不到陆致,他更加难受的是陆致已经彻底消失的可能性,这是他完全不能允许的,光是想到就难以安寝。
况且凭借陆致的身体,是绝不可能会轻易消失的,毕竟可是整整五年的心血。
他浑身微微发颤,但不是因为愤怒,“一定要把他找回来才行,不然所有人都得玩完……”
在他说完后,围坐的其他人神情也不好看,脸色五彩缤纷的。
“是,臣下会竭力寻找。”沈灵泽说完就退出房间。
等只剩他自己的时候,天生自带上翘弧度的微笑唇意味不明轻啧一声,“也不知道虚虚怎么样了,还是先睡觉吧。”
等沈灵泽一走,萧震也挥手结束今天的会议,“今天先到这吧,无论发生什么,都得回家陪家人才对,我也不想占用你们的时间。”
所有人陆续推开议事厅的门离开,萧震也撑着扶手缓慢起身,望向落地窗外的天空,黄昏时分,整个世界都被橙色晕染。
温暖又迷人。
怔愣半天,他才自言自语:“好美,这样的天空,得好好守护才行……”
萧震在回家的路上,照例特意去花店挑了最新鲜美丽的一束玫瑰,放在鼻尖嗅闻,明明是有些络腮胡的强壮大叔,在这时候却格外柔和。
这是他二十多年来,每天都会带给妻子的浪漫。
既然答应了那个冥魂的委托,张玄虚自然会去办。
那个冥魂不知道为什么很虚弱,并且只能在地下室才会出现,而且身体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也越来越接近透明。
这种格外虚弱的样子导致张玄虚想从她嘴里知道更多都很难。
说话都费劲……加上模样也越发骇人,竟然是在朝自己死亡时的样子靠近……
所以张玄虚只能拿着现在知道的信息去找,总能查出真相,让冥魂摆脱怨念走的明明白白的!
“那个人将我撞到在地,压着我的头不让我看见他,然后掀开裙子脱我的内裤……还、还用项链勒住脖子,我就……”
“请帮我找出来是谁,拜托你了小朋友,一定是我身边的人,否则不会不让我回头。只不过,我实在猜不出谁会这么对我。”
冥魂说过的话张玄虚都清楚地记得,但如果像对方说的,印象之中没有仇人,更没跟人发生过矛盾。
这才是最难办的,连个怀疑对象都没有。
而且,这种恶劣性质的事情就发生的这么悄无声息……竟然没有警察搜查。
要知道当初陆致没摘下面具都被咬的很紧,结果现在……
但既然对方说了可能是身边的人,那么他就还是从身边人开始着手吧。
行动力十足的张玄虚很快便来到冥魂提过过,她儿子的学校。
“年轻人嘛,肯定要好说话点,应该能问出更多的东西来。”
因为担心一个人会遇上沈灵泽,现在肯定是不会再将陆致放在家当家庭煮夫,那样太没安全感了。
如果沈灵泽想弄死自己,比弄死狐狸还简单。
“嗯。”陆致戴着顶黑色鸭舌帽,抬手压低帽檐,肌肉精悍的手臂有力,手背的青筋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身上是灰色无袖t裇,黑色弹性裤脚工装裤休闲的同时,还露出绷劲漂亮的跟腱。
不怪黑皮狐狸想被多踩上几脚,甚至试图改变品种妄想做陆致的狗。
结果……却被另一个人给踩死了!
首都四处都是眼线,戴着面具反而会更惹人注意,现在这样恰到好处。
这是一所传承五个世纪的贵族院校,也是首都数一数二的高中,管理很严格,严格到卡死了张玄虚想进去找人的路。
他可以用别的方法进去——比如换条裙子,或许就会因为没有攻击性而被放进去,那样连头发都不用打理,后脑勺的发绳一摘,揪揪散开大概率完全没有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