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把我当做掏钱的“凯子”,而是视为需要管教,花钱大手大脚的“男主人”,这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啊!』
感慨一番后,金尚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金扫帚”上。
消除了和李萱的小误会,多少也算有点增益,加上先前那一番折腾,金尚明显觉得,某种已经复苏的力量似乎壮大了许多,身体内部都有一种十分虚无缥缈的满溢感,仿佛有什么存在正在等着破茧成蝶的时机。
……
京城西郊,沿着永定河,湖塘众多。
这几十年,为了满足越来越多的迁居人口的需求,又开挖了好几个大水库。在这片水网密集的区域,到处是供人消遣游玩的公园和生态湿地,绝大部分都不要钱,可免费出入,少数公益设施用地转为商用的,开辟出了大大小小的美食街,商铺,购物广场等。
入目所及,金尚仿佛已经窥见了未来几年飞跃般展的繁华之景,如今到底还是一片小县城模样。
步行街鳞次栉比的门面背后,有一家生意尚可的名为“鲁愚音乐酒吧”的所在,门口的显眼招牌上,聘请名师书写的艺术字闪耀生辉。
『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逛了一会步行街,有点累了的金尚,带着李萱来到此地。
“好奇怪的铭牌!不过……”
第一次来的女孩打量了好几遍,不由得奇怪地问道,
“老板似乎是个有故事的人。”
“屁的故事,这几句话是南小彪求到我头上,才给他整的噱头。”
这个时空的“三苏”依然存在,在历史上也留下了诸多精彩绝伦的佳作,但是,因为历史脉络完全不同,个人命运也生了极大的变动。
才华依旧,诗词作品却大不相同。
比如苏轼就没有写出过这《洗儿》,也没有《定风波·南海归赠王定国侍人寓娘》,更没有《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所谓洗儿,是旧时风俗,婴儿出生三天或满月,亲朋集会庆贺,给婴儿洗身。
这诗放在这,使得这家酒吧和周围那些追求流行与时尚的同行大不相同,不仅在文艺青年中小有名气,许多中年人也喜欢来此地打卡消费。
和进进出出的客人擦肩而过,金尚对李萱小声说道
“待会要是碰到老板,叫大彪叔就行了。”
“你认识?”
“我爸跟他很熟,京城里面惹是生非,正事不干,专撩大姑娘的街溜子。后来他老爹怕他学坏,就打去参军,在西北夷播海喂了三年蚊子,回来后就老实了。”
“这也算是浪子回头,改过自新了,去部队锻炼的效果还挺好。”
金尚说得促狭,李萱忍不住捂嘴偷笑,
“这间酒吧就是他开的?”
“他是大老板,他弟弟是小老板。小南名叫南大龙,我们都叫他小彪。酒吧只是个歇脚谈事的地方,大彪和小彪的主业是倒卖音像制品,忽悠傻子出音乐专辑,帮那些拍地下电影的蠢蛋弄批条过审。反正都是些吃了上家吃下家的生意,不早点转型,迟早会被正义铁拳给制裁……”
就在金尚满嘴喷唾沫的时候,背后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
“这不是我家大侄子吗,今天是哪阵风将你给吹来了?这位是……小尚也长大了,懂得把妹了!”
“小彪?我听说你又去忽悠几个哥们凑钱拍电影,怎么回来了?”
来人三十岁出头,长得还算凑合,就是眼神中的轻佻怎么都掩饰不住。
“连声‘叔’都不愿意叫了?看来对我成见很深呐,明明金大哥很好说话的。”
“往事不要再提,咱们还是各论各的!小彪,你哥呢,打电话约我出来,自己怎么不见了?”
“我就是被叫回来的,似乎有点事。该不会,就是因为你吧?小尚,出息了呀,啧啧!”
“滚蛋,下回装文化人,别找我取经了。”
“别啊,这不就是开个玩笑么?你看看……”
说着的南大龙指着闪亮的招牌,
“自从有了这个,生意明显好多了。”
三人依次进入酒吧,来到订好的包间,小彪吩咐了服务员几句后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