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有所怀疑鹤原识破了他的伪装,但是不知为何,她并未指出,如果在当时揭开伪装,那么形势很可能会变得危险或敌对,即使考虑到鹤原并非一般组织成员那样经受过体能、枪术训练,她自知如此才缄默,但他还是觉得略有疑点。
躲过路上的监控和行人视线,安室透回到车中,一把扯下头上的假发,还有他戴着的美瞳以及掩盖在肤色上的遮瑕,全都快速地清理干净,确保没有任何一丝遗漏,也收拾好了那些东西,他再次回忆起整个过程。
鹤原心理咨询师的工作就在她所居住的公寓里开展,整座楼栋环境未有异常,进门没有为客人准备的拖鞋、鞋套,可知鹤原并没有日本人传统的讲究,屋内收拾得整洁,几乎不见杂物,书房的装扮布置也很简约。
或许是考虑到心理咨询过程中的环境塑造,书房里有许多书籍,在她的书桌上还放着铺散开的纸质资料,安室透伪装的病人引导话题,也就针对于此交流了一二。
她的书房中有当下畅销的小说《死天鹅湖》,而作者笔名恰好与鹤原的名字相同,而她否认了,平静温和地说只是巧合,只不过她也有点想要书写,因这样的巧合她认为自己也能写点什么。
安室透整理了下自己所获得的情报,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给琴酒,他们彼此心知肚明,他只是琴酒用来试探鹤原、或者说一并试探他和鹤原的一步闲棋。
情报人员对组织新成员好奇于是试探和收集情报,如果她没有问题的话,波本威士忌不会有动作,如果鹤原不小心暴露了什么,他作为觉察者必定有自己的选择,而琴酒属于站在局外怎么都不会被动。
安室透眉宇间闪过冷然意味,按捺下那些所思,继续每天的打工日常,还有观察楼上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动静,再有拜师毛利小五郎后,他总会跟着对方一起活动,顺便和某个小侦探产生交集。
他没有在鹤原身上发现任何问题,不代表他不急切,相反留意到那个流传于里世界的‘犯罪导师’称呼,他变得更加焦虑却不会表现出来、以致自身产生破绽,只不过在琴酒还有其余的代号成员表面不以为意的时候,引导他们的注意力到《死天鹅湖》上。
小说《死天鹅湖》作者是日本人,各种语言的译本畅销国外,因笔名的缘故,琴酒和朗姆酒等人的注意力无疑放到了鹤原身上,他们二人都能联系到黑衣组织的首领-那位先生,朗姆酒问了却无所得,而琴酒一贯不会拿这种事情去请示那位先生。
在一个傍晚,琴酒踏着昏黄的落日余晖,再次见到了鹤原。
鹤原待在书房里,她坐在椅子上似乎在出神,连有人开门进来的动静都未曾发觉,琴酒进来后顺着生活痕迹,透过半阖的门扉看到了她,然后随意地推门走到她身旁。
似乎来之前才出完任务,身上还携裹着火丨药燃尽后的味道和血腥气,风从他身边掠过就被迫沾染了肃杀感,琴酒垂眸打量着鹤原。
昏沉的太阳沉落西边,但还残留几分颓败的光辉,无力地任由夜色一点点倾盖而下、将其侵蚀,书房里没有开灯,她睁着的眼眸灰蒙蒙地暗沉无光,规整却又零散的姬发式披散在她身上,像是将她就此埋葬。
“有什么任务吗,琴酒?”鹤原轻声地问。
琴酒略扯了下唇角,“有人说你在写书。”而他半点也不信。
鹤原想了想,道:“其实我想写点什么,有这个想法,如果我开始写小说了,那么第一本书将名为——”
《世界之下》
全然不知笑点在哪里,然而琴酒哼笑一声,随后才收敛了全部外露的情绪,语声冷酷地道:“我是来警告你的,鹤原,别自取灭亡。”
她的所作所为着实有些过线了,在那些人们无知无觉时就铺开网,琴酒隐约能见得从她身上延伸出去的蛛丝,纵使明面上一切如常,但她已经开始在这座城市‘筑巢’,他观测到许多人的死亡,它们就像是一个个细小的齿轮,哪怕只运转一次也能推动隐藏着的庞然大物。
琴酒不知道鹤原到底在做什么、她的身份又是如何,他只听从那位先生的命令,然后顺便让她收敛一点动作,别去招惹官方的注意。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已经开始下了,他才警告完就要走,余光看见鹤原将搭在一旁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那件外套样式是风衣,也可以叫做雨衣。
整体是深色,却在衣袖和帽子上染了渐变的明黄色,另外有怪异十分的花纹,像是凋零、被脉络切割的叶片那样,穿插着一些珠子,衣服是不浸水材质,且下摆处拼接了透明雨衣,非常适宜当下季节的衣服。
琴酒毫无迟疑地离去。
作者有话说:
大幅重写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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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天鹅湖·已修
琴酒一贯雷厉风行,将累积起来的需要他亲自出手的任务一扫而空,余下不重要、不着急和放长线的任务,就不必再和鹤原搭档。
于是和鹤原搭档的人从琴酒变成了波本威士忌。
而在此前的行动中,鹤原的名声响彻里世界,就连日本公安、fbi、i6等各国官方组织都知道她这位‘犯罪导师’的存在,为保护鹤原,安室透搬去了鹤原的公寓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