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逄浩一看到这杂志就炸了:“他怎么还敢抛头露面!”说完就一直在摆弄手机,不知道在做什么。
“唉,你不知道,这孩子根本不像看起来那么优秀。”逄母摇了摇头:“他霸凌班里的同学,被人家揭发以后就没再来学校,好像是被开除了。”
越来越多知情者出现,对沈洵居然进军娱乐圈感到不可思议,愤愤不平。
【沈洵在我们那一届是个名人,贬义。听说本来成绩很好,还拿到了竞赛奖牌和保送资格,因为校园霸凌的事也黄了,活该,这种人就不配顺风顺水。】
【隔了几年是觉得大家都忘了?真以为没人认识你沈洵,都敢到娱乐圈捞金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那颗黑透了的心有多脏。】
【他不是都被学校开除了吗,谁要跟这种人当校友啊,听隔壁班的朋友说,被他霸凌的人现在都还不敢迈出家门,凭什么他这个霸凌者能这么轻松地活着,凭什么?】
沈洵痛苦地看着这一言一语,文字跳出屏幕,化作最锐利的刀锋,凌迟他的精神,像是要将他整个剖开,血淋淋地展示,氧气越来越难以进入肺部,胸腔的急促疼痛贯穿身躯。
“沈洵?你怎么了?沈洵!”伍文担忧地看着身旁的人,林迟然刚刚通知他暂停沈洵的活动,并让他问沈洵高中时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沈洵听到这话就面色苍白,拿出手机不知道看到什么,紧接着整个人陷入极其不妙的状态,身体颤抖失神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沈洵,你好些了吗?”林迟然看着沙发上的沈洵,他刚刚睁开眼,眼睛布满血丝,似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沈洵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难以开口。
“你先缓缓。”林迟然把水递给沈洵。
沈洵轻轻推开杯子,声音喑哑:“林哥,对不起,我隐瞒了些事情。”
站在一旁的伍文如雷轰顶,完了,不会是真的吧,极其复杂的目光投去,但直觉又告诉他沈洵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林迟然没有严厉质问苛责沈洵的隐瞒,至少现在不能,沈洵前段时间才病了一场,刚刚的状态也看起来分分钟要倒下。
沈洵脑海里闪出很多画面,有太多人问过他同样的问题,他一遍遍解释,一遍遍乞求,最终换来的只有失望与厌恶的目光,信任对他来说是被束之高阁的奢侈。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沈洵低下头颅,很想再次为自己辩解,但无论如何都没有勇气。
“给团队所有人造成这么大麻烦,即使您把我开除,我也不会有一句怨言。”他顿了顿:“或许我应该自己退出。”
林迟然听到这句,直视沈洵的眼睛,语气变得冰冷:“你这种隐瞒的行为会被归为违约,即使你现在立刻退出,造成的所有影响也无法挽回。”
沈洵的头更低了,像是折断了脊梁,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你退出了,所有人都会指着成员、指着伍文、指着我、指着整个晟煌的脊梁骨,说他们曾经包庇一个万恶不赦的罪人。”林迟然一字一句地说。
伍文在一旁看着心急如焚,林迟然向来温和好说话,从不发脾气,从来没见过他这样。
“就算是这样,你也要继续逃避吗?”林迟然强迫沈洵抬起头。
沈洵的眼里,泪水顺着眼眶在打转,每一个字都重重地落在他的耳旁。
如果不是泪水模糊了视线,此时此刻,他就该看到林迟然眼中的担忧。
“害怕被千夫所指,害怕没有人信任你,你还在害怕什么?”相似的场景让他回想起曾经,稳住呼吸:“只要你愿意说,我们会相信你。”
伍文也终于抓到时机开口:“沈洵,我们都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总比你自己闷着好。”
沈洵怔住,好像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
休息室的大门突然打开,安觉岁急不可耐的声音传来:“是啊队长,我们都很担心你。”
“沈洵,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景行从入团到现在,一直受这位队长的照料,真心是能感受到的。
“相信你。”纪栖风用三个字表达了他的想法。
“为什么不问问我们的想法呢?”江何初无奈开口:“你早就不是一个人了。”
再也无法抑制,温热的泪珠滑下,沈洵无声地与自我和解了。
林迟然拍拍他的背:“有什么委屈的、难受的,都说出来,wax&wane的大家都会信任你。”
林迟然听到了走廊里沈洵那通电话,话筒对面或许是沈洵的母亲。他不知道,是什么让一位母亲,用这么残忍的态度对待自己的孩子。
结合沈洵的种种反常表现、以及这段时间的了解,林迟然早就在心底相信了他,只是沈洵过于把自己缩在龟壳里,曾经的伤害让他不敢重新面对,只有下一剂猛药,才能让他重新敞开心扉。
身为制作人的他,不仅是成员们的幕后规划者,也承担起了他们未来的重量。
沈洵缓过神,再开口时坚定了很多:“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校园霸凌别人,是有人陷害。”
“是你认识的人吗?”伍文想到,学校里的争执大多是同班同学之间产生的摩擦。
听网上那些人不知真假的描述,如果沈洵的经历真如所说,成绩很好拿过奖,但因被陷害丢掉名校保送,还被学校开除,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残酷。
沈洵说出让众人难以理解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