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徽想了想,觉得他话里有话,说:“怪就怪我选的不是你。我帮了你这么多,你欠我个人情,记得还我。”
“你想要什么?”褚殷放深看了她两眼,态度很好。
唐徽单手撑着半边脸颊,语气如常:“我想要的你给得起吗?”
“你说,我不妨试试。”褚殷放这方面很固执,也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
她眼皮都没抬一下,“没必要。”
褚殷放没回唐徽的话,而是诚意实意地说:“你想要宜然我给你,至于其他的,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轻易得到的往往不会珍惜。唐徽也觉得挺没意思的,但突破这层拦路虎后,就能进入nextlevel。
何乐不为。
经理后续事宜唐徽当然也有关注,她根本就不在意别人如何评价自己,让她彻夜失眠的点在于,她第一反应竟然是维护褚殷放,还要帮他讨回公道。
唐徽觉得自己既要又要,为什么会当那个烂好人,对象还是褚殷放。
他果然是道行太深。
所以当她被褚殷放堵在总裁办的时候,唐徽很明确地告诉他:“你眼皮子再浅,世俗的眼光还是要在乎的。”
偏偏褚殷放最不在乎世俗。
他撑着办公桌将她整个圈住,说:“意思还不明显吗?我想让你的心里只有我,只能有我。”
“忘不掉我直说。”唐徽拽住他领带往下拉,直至平视。
褚殷放这时候就觉得色字头上一把刀,打断骨头连着筋,拖泥又带水,他被唐徽吃得死死的。
这辈子都离不开她。
可中间隔着褚尚修的死,唐徽无法释怀,那个人怎么说也是救她而死,亦师亦友的存在,就那么在那与亡妻殉情。
一个人跟尸体共度整整七天,说没有阴影是不可能的。
褚殷放消失了几天,回来是深夜。
悄无声息地去了唐徽的卧室,也没有跟她知会一声,就在她床上歇下了。
两人默许照做饮食男女,某天清晨,褚殷放把唐徽跟褚尚修有关的东西,全都扔了,一件不留。
褚殷放收拾他爹遗物的时候,唐徽就在旁边站着。
不管是褚尚修送她的,还是她给褚尚修买的,褚殷放全都给清理掉,眼都不眨一下,即使有些东西还蛮贵重。
唐徽其实不觉得有什么,死了的丈夫才是好丈夫,反而觉得他是真介意。结过一次婚,就喜提寡妇,跟褚尚修本人没太大关系。亡妻忌日那时候他都一心求死了。
越是想要抹除曾经的痕迹,越是说明心里过不去。
褚殷放对他父亲的怨不比旁人少,母亲因为羊水栓塞而死,父亲人到中年浑浑噩噩,半负责半指责地把孩子拉扯大,就在一次意外跟着去了。
林奉春看见褚殷放将那些东西扔掉时,当着他的面,也是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