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修也抓了一把花生,一边剥一边抛给她,“哦?我倒是很好奇,你觉得他哪里有意思?”
褚摇光想了想,道,“这个嘛……”又突然说起,“他昨夜救回来那个小屁孩醒了吗?”
诀修悠悠道,“还没呢。听周柏雪说,陆月燕竟然愿意用沧海碧珠去救个小孩儿,意外之余,又觉情理之中。”
褚摇光挑眉,“情理之中?那可是沧海碧珠,就算我瞧着如今神力已然衰弱,但别的不说,若是他朝频死之际,这沧海碧珠至少还能再保他一条命呢。
若是你,你舍得拱手让给旁人?还是一个不相熟的小孩?”
诀修笑道,“这般愚蠢作为,我自然不会,你也不会。所以就因如此,你便觉得他有意思?”
褚摇光嗤笑,“那自然不是。”
“那是为何?”
“他……”她不知想到什么,噗嗤一声笑起来,“逗起来,很有意思,而且……最主要的是,长得很合本尊的心意。”
诀修看了她一眼,“肤浅。”
褚摇光不置可否,问道,“对了,那桑树妖你派人去处理了吗?有什么异常没?”
诀修道,“我来便是为了说此事。听周柏雪昨夜说起,那桑树妖魔化和地窖有通往长临河的密道时,我便察觉事情不寻常,便立刻命长零去了那酒肆查看,却还是晚了一步,桑树妖和地窖里那些人的尸体都已被处理干净了。只捡到了这条项链。”
他摊开手心,赫然是那桑树妖那条银项链,只是上面坠着的那颗珠子没有了。他道,“那桑树妖之所以能安稳的藏在人群里不被发现,便是因为这项链有压制妖气的作用。而妖类需要吸食魔气强行魔化,也需要提前准备好足够精纯的魔气。还有酒窖和长临河相通的密道显然也是早已准备好。那桑树妖分明是故意引他们往九幽身上怀疑。最重要的是……那酒窖里是死于血毒,是否有堕魔,我们如今都已无法查验了。”
褚摇光道,“你的意思是,那桑树妖不过是
替他人做了嫁衣裳?”
诀修道,“答案很明显。有人需要堕魔,而小桔恰好能制造堕魔。凌河县那家酒肆原本的老板有个远嫁的女儿,不过许多年未归家,再归家时,那老板恰好去世了,我想是桑树妖杀了他,顶替了这个身份。
又听周柏雪说,那桑树妖已经收养小桔一年多,我想这一年多里,为了养活小桔,那桑树妖杀的绝对不止凌河县这几个人。只是她也不敢明目张胆作案,而且还会带着小桔频频换地方。所以我猜测,是有人急需堕魔,逼着她行险招,一连抓了几十个人制造堕魔,然后让她把事情赖在我们头上,再送她一颗提炼好的魔珠,若事情败露,还能让她有反抗之力。不过可惜,被你一剑杀了。至于她身后之人,那更不用多说,本就不在乎她的生死。”
褚摇光思忖道,“当初褚江玦在梦境里沉睡得比我们都要久,也就导致他的魂力或许消耗得远比我们厉害,所以需要堕魔来替他疗伤?可依他的行事风格来说,这实在太拐弯抹角了……”她冷哼一声,“他那个人,干起坏事来,恨不得三界都知道他的厉害。”
诀修挑下了眉,“今非昔比。他如今没了魔族,行事自然不能如从前般。而且公主你忘了?当初你与褚江玦身份对调时,你不也得夹着尾巴做魔吗?”
褚摇光砸了他一把花生米,瞪眼道,“臭狐狸,会不会说
话?!那叫忍辱负重!韬光养晦!卧薪尝胆!”
花生米噼里啪啦砸了他一身,诀修也不恼,慢悠悠地拂开,“那些褒义词可不适合你。虽然猜测有褚江玦的手笔,但他实在藏得深,也不知何时会卷土而来。我还是那句话,请公主务必好好修炼,莫要让我给你陪葬才是。”
褚摇光瞥他一眼,“哼。”
诀修又道,“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连山芜昨日传了信来,说过两日要来九幽做客,让你这个魔尊备好好酒好肉好生招待她。”
褚摇光笑道,“那可是我后娘,应该的。不过设宴这种麻烦事,就交给你了。”
诀修冷笑,“什么都交给我,你干脆把你的魔尊之位也交给我算了。”
褚摇光抛了颗花生米进嘴里,边嚼边懒洋洋道,“贱狐狸,本尊看你不仅长得美,还想得美。”
诀修盯了她会,垂了眸,也懒洋洋道,“公主,我已经忙得够多了,你多少体谅体谅我吧。”
褚摇光挑眉问,“这魔宫都是你说了算,你还要本尊如何体谅你?”
诀修望着她,眯眼笑,“请公主陪属下睡一觉就好了。”
褚摇光点头,指了指冰凉的地板,“随你挑。”
诀修轻笑一声,拂袖起身道,“走了。”
褚摇光拉住他,“走什么?本尊叫了白和他们,下午打马吊,我懒得动脑子,你得给我在旁边算牌。”
诀修简直气笑,“懒死你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