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龄勉强起身,用尽最后的力气,反手一刀将身后的这只兔妖斩成了两节。
还有七只。
滚烫的热血浇在身上,薛龄却觉得寒凉,他的生命在飞速流逝。
被后背的兔妖尸体带的一歪,薛龄眼前一黑,差点仰面摔倒,辛夷冲过来拉住了他!
“薛龄!”
坚韧又神秘的姑娘,眼中带泪,满面焦急,眼里只有他一人。
尽管浑身剧痛,疲累不堪,薛龄却得到了安慰,从头到脚都觉得熨贴:“哭什么?真丑。。。。。。”
松开斩马刀,他想擦掉她脸上的血污,可手刚抬起来,就僵硬的重重跌落了。
“薛龄!”
薛龄最后听见的,是辛夷惊慌失措的失声尖叫。
傻姑娘,像是吓破了胆。
再睁眼,他浑身都是药味,摇摇晃晃在担架上,一行人顺着新开的蜿蜒山路上山。
头顶,有一点的乌鸦成群结队的在空中盘旋。
山脚下,呜咽悲痛的哭声响彻天际,压抑而痛苦。
暴雨无情的冲刷着所有人,没有一丝喘息的余地。
好在,已经到地面上了,漆黑地洞里的生死血战像是一场噩梦。
前胸后背。。。。。。浑身伤口的胀痛,密密麻麻的剧痛提醒他,那都是真的。
尽管现在,抬头都费劲,但薛龄松了一口气。
“大人,你醒了!”福叔欢喜的扑过来,忙手忙脚的把薛龄身上的雨毡布遮盖的更加严实。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可吓死人了,那老医师一连诊你三次,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害的我。。。。。。”
福叔抹着脸,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应该感动的。
但是,薛龄眼睛从雨毡布缝隙里看到福叔的脸,感动不了一点。
一张脸五官都在用力,挤的皱皱巴巴的,眉毛胡须乱抖,像是木刻的老旧面具漏了水。。。。。。
薛龄心里暖洋洋的,面上却不显露:“好了好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后衙院里,藏在尸堆里的疯瘫子不知道怎么样了。。。。。。
去给辛参领报信的冯莽也不见踪影。。。。。。
真是一睁眼就操不完的心。
“什么好好的!那庸医说你肩膀坏了,手以后再也不能用了。。。。。。”
脱口而出,说完了福叔才反应过来,捂嘴已经来不及了。
“我的手?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