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项维冬说话的机会,席冲条理清晰,安排妥当,除了同意他没有第二种反应。
“这样会不会太累了?要不要休息几天再出发。”他问。
席冲摇摇头。
只要能赚钱,他不嫌累。相反,多耽误一天就意味着少赚一天钱,那样才更让他难受。
席冲说完就去洗澡了。
等他干干净净从浴室走出来时,游阳正蹲在门口,怀里小羊不离手,仰头看着他。
“干什么?”席冲低头看他,单手用毛巾擦头发。
游阳说:“我也要去上海。”
“你去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就当我想去玩,反正我要去。”
席冲皱起眉:“你不上学了?”
“我刚刚已经打电话请过假了,”游阳不声不响,但在这件事上十分坚决,语气平稳地说,“你别说不让我去,就算是偷偷跟着你,我也要去。”
他都想好了,要是席冲实在不同意,他就找条白绫,不是真的要上吊,只是吓唬吓唬席冲,让席冲必须带上他。
他再也不要在废品站傻傻等席冲回来了。
可席冲只是看了他一会儿,脸上不见喜怒,平淡说了句“随你”,就转身就走向楼梯。
游阳连忙起身跟上,在后面一个劲问:“真的吗?真的带我去?”
“假的。”席冲头也不回。
游阳脸上止不住的笑意,才不听他的,踏上最后一个台阶时,直接扑到席冲后背上。
席冲反手背住游阳,但很快就发怒,让游阳滚下去,因为游阳把小羊放在了他头顶上。
欢天喜地地收拾行李,装了一大堆吃的,再把小羊郑重交给项维冬照顾,游阳就背着小包跟席冲出发了。
如果席冲自己去,肯定买最便宜的车票。但现在多了游阳,他加钱买了卧铺。
这还是游阳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坐火车,见到什么都感到新奇,跟没见过世面的小羊羔一样,瞪大眼珠子,这里瞅瞅那里摸摸,直到上了车都不安生。
他的床铺在最下面,席冲的在中间。
床很窄,只够睡一个人,游阳摸了摸粗糙的床单,问席冲:“火车没有双人床吗?”
席冲没理他,爬上中铺倒头就睡着了,他实在缺觉,去西藏的一个多月几乎没好好睡过觉。
没人陪着说话,游阳只能趴在窗户边看外面的风景,但也足够新鲜了。
看会儿风景,听几耳朵隔壁床铺聊的八卦,站起来看看熟睡的席冲,吃了背包里的巧克力……等游阳终于扛不住困意,倒在卧铺睡着后,火车也慢悠悠驶入了上海。
游阳睡眼朦胧地被叫醒,怕人多被挤散,席冲牵着他的手走出车站。
真的踏上了上海的土地,游阳反而没那么兴奋了,也不乱跑,老实跟在席冲身边。
他们在车站吃了饭,就去宾馆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