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任何年代,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但钱也不是万能的。
当聂荣起了疑心,恨不能在顷刻间就知道聂耀是不是个小杂种,但验证需要时间。
医生上前一步,笑着说:“聂主席,我需要一份被鉴定人双方的毛或者牙刷,毛须是带毛囊的,鉴于您要的比较着急,我马上做检测,需要小时。”
聂荣强势打断了医生:“钱不是问题,我需要结果,马上就要。”
医生也专业而谦和的打断了聂荣:“聂主席您误会了,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做实验需要时间,时间不够,我做不出结果来。”
“那就立刻,马上去做!”聂荣手指着门说。
医生先一步走,安秘书出门时勾手指,待陈柔也出来,对她说:“按您的吩咐,别的都处理了,阿明也一直在给药,不过梅宝山还没有死,他的喉咙虽然被划破了,但内出血已经止住了,而且他还有点麻烦。”
梅宝山跟只杀不死的小强似的,直到现在还在苟延残喘。
不过重症室里少一个人就会少一份变数,所以陈柔以手划脖子:直接弄死。
但安秘书再说:“可他说有关于您身世方面的问题要找您。”
陈柔皱眉:“湾岛仔怎么搞的,为什么不堵住他的嘴。”
安秘书解释说:“嘴早堵上了,他是用他的残肢在地上写的,当然,如果三太您同意,我马上喊人……”直接弄死了干净。
“慢着,我去看看。”陈柔说。
三代从警和自身所从事的职业把家国荣誉刻到了陈柔的骨子里,而梅宝山的外公是名战犯,就他,是生在和平时期才只敢在香江搅风弄雨的,要是战时,他就是个妥妥的战犯,他搞血书,估计是还想求生,但陈柔不会给他生,只会给他死的。
正好这时邝仔打着哈欠从重症室里出来,陈柔就进去了。
聂耀应该已经接受现实了,抱着氧气罐正在呼呼的睡着大觉,是了,邝仔还挺贴心,估计是嫌他排泄太臭,把他的裤子给脱了,然后给他穿了个纸尿裤。
只要不出意外,在梅潞主动投案之前,他都会这么被绑着。
梅宝山可真是个人才,都已经奄奄一息了,竟然还能在地上写字儿。
他醒着,被反捆着,嘴里还塞着破布,喊不出声来,眼看陈柔来了,就用眼神不住的往地上瞟,而地上写着一行字:陈柔,身世,我……知道!
他说的应该是原身的身世,而在原身记忆中,她的父母都是香江底层人,出身猪笼寨,她父亲还曾混过社团,后来入职聂氏以后搬出了猪笼寨,过了两年好日子,但再后来俩口子先后染了病,卖楼看病花光了积蓄,也先后不治而亡了。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缘份,韩玉珠很喜欢原身,在生命的最后几年她不轻易见人的,却隔三岔五就会让人把原身接到家里,逗她说说话,陪她玩一玩。
临去世前她给了原身婚约,还给了她一份遗产,但是只能在结婚后继承的遗产。
韩玉珠是一个在商业上极具战略眼光的女人,她为聂氏制定的宏观展计划,直到现在聂荣还在照章执行,再加上梅潞那么一个精明,算漏无遗的人也一直在试图改变婚约,想让聂耀跟原身结婚,这怎么看都有点蹊跷。
陈柔站在第三方的立场上来判断,也觉得韩玉珠应该不是单纯的因为眼缘而订的婚约,她直觉,原身和聂钊的婚约肯定具有别样的商业价值,而且是一份能够帮助聂氏的,巨大的商业价值,但就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了。
……
那把雪枫刀就在重症室,被邝仔擦拭的明光蹭亮,苍蝇落脚都要打滑的亮。
陈柔一伸手,湾岛仔双手将刀奉上。
刀一横,陈柔轻声说:“不是准备好要死了吗,怎么又不想死了?”
梅宝山艰难的抬起被削掉了脚的腿腕,颤颤索索的指:身世。
又艰难的划着:聂……仇!
以为她不懂自己的意思,梅宝山边划边疯疯颠颠的扬头,要看她的表情。
其实要说原身的身世方面有什么隐秘,别人或者不知道,聂荣肯定知道,而且韩玉珠给原身留了一份遗产,锁在渣打银行的保险柜里,遗嘱是只要她嫁进聂家,大婚,成为聂家主母之后既有资格可以打开,继承。
要陈柔猜得不错,真说原身的身世真有什么秘密,在打开保险柜的那一刻她就能知道,所以她没必要绕梅宝山这一道,从他这儿知道什么。
但梅宝山苟延残喘之时还要拿这个做砝码见自己,其用意是什么,陈矛很想知道,所以刀一横,她问:“告诉我身世,你想要什么报酬,让我放了你?”
梅宝山果然还有所图,但他都被削成棍儿了,倒也没想再活下去,眨巴着眼睛,嘴里呜呜咽咽,他眼神扫过雪枫刀,用残肢艰难的点了点它:你,谁?
陈柔明白了,梅宝山将死,也心甘情愿赴死,但他很疑惑,想知道她是怎么能使一柄在目前已经消亡的,骑兵的长军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