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淼淼未死”未死几个字后,箫予衡眉心微微一挑,快得几乎可见,等驸马说罢,便?已是?一副温润模样,连忙摇头?:“姑父这是?什么话?您快请进,入内说话。”
说着,便?也后退一步,伸手作出相迎的姿势。
若按常理,客人?突然上门,还正遇上了主人?正要出门的时候,但凡有些礼数,总是?要先问问主家出门是?不是?有什么事?是?不是?打扰了?推辞谦让几句。
便?是?当真有事,也总要来回客套着推拒一场,才好进门。
但以往一向周到的苏驸马,此刻却一点不觉不对一般,干脆应了一句“叨扰”,便?当真朝内迈了步子。
一旁的赵怀芥更不必提,从头?至尾一个字都没有开?口,只一双曜石般的幽黑眸子定定盯着他?,看得箫予衡莫名的烦躁。
箫予衡皱着眉头?,看赵怀芥立在原处没有动身,便?也只当这人?不存在,振袖转身,打算跟上当前的苏驸马。
但他?才刚刚迈出一步,伸手衣领便?忽的被人?拽住,力气极大,猝不及防之下?,生生将他?刚刚迈出的步子都扯了回来。
箫予衡被他?拽得一个踉跄,站定之后,勃然大怒:“干什么?”
赵怀芥面?无表情,湛然若高高在上的神祇:“六殿下?在宅内这么久,在忙什么?”
箫予衡面?色更怒:“堂兄这是?何?意?”
“随口一问罢了。”
赵怀芥的神色却还是?格外疏淡,仿若当真只是?随口闲谈了一句小事。
箫予衡眉心皱得更深,定定注视了赵怀芥片刻,见他?再不开?口,才又?忿忿转身——
下?一刻,却又?被拽着袍上方领硬拽了出来!
或许是?有了方才的经验,这一次箫予衡倒是?没有被拽得狼狈踉跄。
但第二次后他?的面?色更怒,转身摔开?赵怀芥的手心,又?猛地朝后退了几步,几乎称得上咬牙切齿:“太子殿下?若是?来寻衅生事,便?恕在下?不能奉陪!”
苏驸马闻声转身行来,似是?想要劝解。
赵怀芥却忽然道:“殿下?脖后的伤处从何?而来?”
箫予衡猛然抬手,似是?想要摸一摸自己的颈后伤处,但只抬到一半,便?又?忽的回神,只面?色阴沉冷冷回道:“干你何?事?你便?是?太子,也轮不着审讯我!”
赵怀芥幽幽的看向他?:“只是?一句关系,堂弟怎的这般大脾气?”
箫予衡的面?色阴鸷,只是?立在原处,甚至伸手,摆出了一副送客的架势。
赵怀芥这一次却不再开?口,只将扭头?看向了一旁的苏驸马,似有所待。
苏驸马愣了愣,眸光扫过已被箫予衡重新盖上的衣襟,心下?沉吟,面?上却也一副老好人?模样劝了几句:“殿下?不必生气,你也知道,太子长于山中,不通俗物,并无恶意。”
箫予衡终究还是?不愿这时候与?公主府翻脸,加上苏驸马态度和气,一番劝解之后,便?也略微松了面?色,只是?冷着脸又?让了一步。
但偏偏这时候,赵怀芥却动了起来。
好在赵怀芥没有再伸手拽人?,只是?立在原处淡淡开?了口:“从正门进,驸马乃是?长辈,初次上门,合该走正门。”
说罢,他?便?只盯着箫予衡,眸光深邃,仿若深不见底的深渊:“还是?说六殿下?宅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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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后,六皇子的私宅正门大开?,连府内不多的门子小厮都守在门口,恭敬迎客。
除了来得仓促,赶不及泼水净街,鼓乐相和,就当真是?迎贵客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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