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生父既为帝王,过继就不单纯是过继,而是有两个皇阿玛。
身为太子嫡母,端和皇后虽不跟太子住在一起,可名义上也是有权利住在太子身边的,尤其是四时八节的时候。
当然,追封的帝王又不是刚死,不敲钟也行。
实际上,端和皇后也不可能跟庶子住在一起。
所以这些细枝末节的,礼部为着合规矩,也为了尽量少惹皇上生气,就给省了。
没想到这会子被皇上拿出来骂,挨了骂也不好解释,只能请罪。
胤禛也没处罚他们,只以雷霆万钧之势安排下去——
“朕半月后便要北巡,礼部以诚郡王允祉为首,敦郡王允俄辅佐,着礼部在朕北巡回来之前,定下追封二哥和太子大典的章程,一切从重!”
“五贝勒允祺晋为恒郡王,任宗人府宗正,年前重新统计在旗户籍和玉碟,选拔合适旗人进京郊大营,北巡回来后,朕要验兵。”
“七贝勒允祐入工部,负责巡视永定河堤坝,防治水患。”
“九贝勒允禟和允裪坐镇户部,追讨国库欠款,端和帝丧葬和太子大典的银子以欠款督办!”
“十三贝勒允祥入刑部,替佟国维刑部尚书之职,尽快查清江南舞弊案的始末,给江南学子一个交代!”
虽然允禟和允祥还没回来,耿佳德金到了河南,俩人也该收到旨意了。
兄弟们叫他安排了个明明白白,从允祉到允俄全都傻眼了。
尤其是允禟,他也顾不得胤禛杀疯了的可怕模样,赶忙抬起头。
“皇兄,追讨国库欠银一事,是不是该从长计议?”
“朝中大臣和宗亲借国库银子的不知凡几,若是强行讨要,臣子们连日子都过不下去,还怎么为朝廷尽忠啊!”
胤禛冷笑,“若家里真穷到揭不开锅的,只管将名单报上来给朕,朕不会强求!”
允禟心下一轻,哭穷谁不会啊。
好些大臣里衣雪白,外衫还会打补丁呢。
回头他就叫董鄂氏安排人,给他衣裳也打几个补丁。
还没在心里琢磨完,允禟就又听他四哥道——
“朕会亲自派人去查,要是有在花楼里一掷千金的银子,后宅里一房一房的妾室往里抬,还揭不开锅,这样的忠心,往后倒三代,朕也要不起!”
允禟:“……”你这样,大家还怎么玩儿?
他也不是被吓大的,干脆两眼一闭耍混,“皇兄恕罪,臣弟也穷得揭不开锅了。”
“您都这样说了,想必能还上的,自个儿就会还,臣弟实在是没这个本事办户部的差事。”
其他人斟酌着没敢马上吭声,只等着看,要是皇上拿九贝勒没办法,才是大家上前的好时候。
允俄却等不及,他跟他九哥向来步调一致,赶紧也跟着开口。
“臣弟也是,一看见咬文嚼字的折子就头疼,礼部的差事臣弟也办不来,还请皇兄降罪!”
胤禛笑了,他拿个小狐貍没法子,还能叫这俩棒槌打脸?
“先前朕不想为难你们,是你们两个跑到皇阿玛那里,哭着喊着说朕欺负你们,逼着朕给你们安排了差事,朕没冤枉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