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知道自己不能。
起码作为一个还没有彻底掌控朝堂的皇帝,不能。
‘嘭’的一声将折子拍在御案上,胤禛捏着鼻梁,压着火阖目静思。
抓大放小,想解决河南的贪官,底下人不能动,河南知府可以抄家。
得有合适的人选任知府,自内而外搜集证据,瓦解盘根错节的关系。
既发了灾,减少赋税势在必行。
皇阿玛曾有过固定丁银税额的想法,还没推行下去。
若是他想推行……可以从河南开始,任知府的必须得是个聪慧懂得变通的。
胤禛睁开眼,吩咐苏培盛:“加急传朕的口谕,叫易州知州田文镜以最快的速度进京。”
易州离河南府比较近,如今能得用的,也只有刚就任易州知州的田文镜。
顿了下,胤禛又皱眉,“算了,朕再想想。”
田文镜为人仔细又刚正,查抄贪官污吏他倒是可以,变通……还差点意思。
况易州属直隶重要辖地,胤禛更想让田文镜接任皇阿玛心腹赵弘燮的直隶总督位子。
可除了田文镜,一时之间,他竟暂时没有合适的人手……
“叫赵松传话给吏部尚书李光地,举荐人上来,要心思灵活的,不拘几个,尽快进折子给朕。”胤禛沉声吩咐。
“嗻!”苏培盛赶忙应下,但他心里自琢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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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阁老是个老狐貍,最是滑不留手,话不说清楚,推荐上来的人却未必合万岁爷心意。
而且据粘杆处传来的消息,李光地手黑着呢,推上来的人,估摸着贪得不比河南少。
可这话苏培盛不敢说。
粘杆处早将消息报上来了,万岁爷心里清楚,轮不着他一个太监操心。
胤禛确实知道李光地的德行,一时却实在没合适人选,只心里愈发烦躁,干脆放下折子,叫人拿佛经过来抄。
刚抄了几行,胤禛手中的狼毫便是一顿,他意味不明看向小心伺候着的苏培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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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二十日了。”
苏培盛愣了下,下意识接话,“万岁爷说的是……”哪儿跟哪儿快二十日啊?
他苦着脸绞尽脑汁,一时没明白,眼神下意识转到佛经上。
刚刚还沉浸在朝堂大事上的苏大总管,好悬没给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