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送你回家吧。”黎越彬没再说什么,而是径自将她的围巾戴在她的脖子上,她对于他突然间的亲近举动吓得浑身僵硬,甚至不能开口拒绝。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安静而且认真的帮她系好围巾,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指灵巧的将羊绒围巾的两端打了一个活结,又整理了一下,然后才抬起那双乌黑的眼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走吧。”
她跟在他身后出了饭店,越野车依旧等在门口,他刚要上车,夏泉拉住他的衣袖。
他回头,有些诧异的望着她,眼神中带着询问的意思。
“我们走走吧。”她说。
黎越彬没有动,用眼神扫了一圈四周的情况,才转过身,淡淡的点了点头。
这条街本就不是闹市,相对比较安静,只是拐角处的一所中学正赶上晚自习放学的时间,三三两两穿着校服的少男少女说笑着回家。
黎越彬和夏泉并排走在人行横道上,三辆奔驰静静的跟在身后。十二月中旬,前两天又下了一场雪,北方的天气已经降到了零下十几度,整个世界像是被一片灰白掩盖。还好马上就要到来的圣诞节让街道多了一个节日的气氛。树上挂着的小彩灯忽明忽暗的,有种梦幻的气氛,夏泉想,如果没有黎越森的谋杀案,没有她身体里这个不经意间出现的小生命,没有权世礼的出轨闹上全国新闻,没有他和面前这个危险男人的复杂关系,那么,这应该是一个多么美好而且安静的夜晚呢?
“你想说什么?”黎越彬开口。
夏泉双手绞在小腹前,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抬起头道:“黎先生,关于越森的案子……”
黎越彬微微皱了眉头。
“案子对越森很不利,根据现在警方的证据显示我们只能保守的……”她说着,眼睛一晃,正看到对街得两个男孩在路上打闹。其中一个拿着书包猛地扔向另外一个男孩儿,那男儿笑着抓住书包,顺手扔了出去。而刚才那个男孩儿却已经双手握成拳头,假装超人光波的动作猛地推向那个男孩儿的胸口,那男孩儿躲闪不及,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向后倒了下去。两个人叽叽喳喳的打的十分热闹。
“夏小姐?你没事吧?”黎越彬见她微微愣住,不由得小声提醒道。
夏泉却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一样,猛地抓住黎越彬的手说道:“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我知道哪里不对了,马上去警察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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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晨,警方提供的文件上写着凶器上的指纹是几个人的?”夏泉坐在黎越彬的车上边往警局赶边向季晨求证,她握着电话的手因为高兴,甚至有些轻微的颤抖。
“只有黎越森一个人的。”季晨翻了翻手头上的资料。
“马上到警局,十分钟后我们在门口集合。”夏泉确定了这个消息之后,兴奋的说道。那种表情竟像是一个孩子得到一件玩具后那种真诚而且纯真的兴奋。
黎越彬坐在她的身边,上下打量着她,嘴角浮上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看过她很多面,安静的,沉着的,隐忍的,坚持的,妖媚的,强势的,现在她又展现出纯真的一面。一个女人究竟会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一面。这样有趣的女人,为什么权世礼那个男人舍得将她放在家里然后出去找别的女人呢?
夏泉放下电话,从包里拿出那份案卷重新认真的看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什么遗漏,这才深深的出了一口气,像是彻底从一种紧张的状态中放松了下来一样。一直处于紧张状态而绷直了的身体,微微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有好消息吗?”黎越彬看到她略带疲惫慵懒的样子,不禁心尖儿一动,轻轻的问道。
“嗯。我能证明凶器上的指纹被人擦拭过,这样一来,就说明之前有人拿到过那把刀。而且故意毁掉证据。而且警方在调查中证明,那把刀就是那所房子里的一把普通水果刀,无论是谁都有可能拿得到,这样就说明并不一定是越森一个人有杀人嫌疑。”夏泉兴奋的轻轻拉住男人的衣袖,双眼发亮的说道。
“放松点儿,别那么紧张。”黎越彬笑笑,笑容明显带着如释负重的感□彩,可是表面看上去还是那么冷静镇定:“那么也就是说,越森的嫌疑能够洗清了吗?”
“……”夏泉思考了一会儿,慎重的说道:“现在只能证明曾经有人动过那把凶器,但是还不以证明越森是不是也参与其中了。最重要的还是人证和物证。”
黎越彬淡淡的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不再说话。
两个人先汇合了季晨,季晨听到夏泉的想法之后也十分高兴,觉得这就是一个突破点,如果一旦真的上了法庭,也有赢的可能性了。夏泉演示了自己的想法,她说:“假如我是死者,而季晨是凶手,根据伤口和凶器的角度对比,是从正前方刺入,那么……”
女人说着,抓住男人的双手,继续说道:“这样的话,死者的手会下意识的抓住刺向自己的凶器,那么,上面就应该留有死者和凶手两个人的指纹,而不是一个人的。”
黎越彬看着她,眼神中的温柔又增添了几分,那是夏泉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她正演示的兴奋,突然对上男人乌黑的眸子,竟然愣了几秒钟。在回过神儿来的时候,才慌忙收拾了自己刚才那一刻地事态,轻咳了几声,跟着季晨进了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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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警局,权加傲亲自过来迎接,看来黎越彬的身份足以让城里各个级别的官员恭敬三分,古话说“民不与官斗”再有钱的人看见当权者也要恭敬三分,可是这句话似乎并不适合黎越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