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几日功夫,他便将付葶娘打听的一清二楚。
“付葶娘的父亲,当年任江南织造都使,贪墨了不少钱财,还在江南一带圈占田地,逼良民入贱籍。
后来陛下继位之后,付大人被人告发,全家被贬谪流放,但有宫里太妃求情,免了流放。
当时的付葶娘与姚知礼有婚约,但姚家怕牵扯,不敢与之往来。
付葶娘气急之下,便嫁了遂州杜家。
没几年,丈夫死了,杜家因牵连舞弊之事败落,兜兜转转,付葶娘带着儿子又回了京城!”
梁宜欢暗道,倒是与她猜测差不多,这两人果然是有些牵扯的。
“那付葶娘的儿子,是杜家的?还是姚知礼的?”
那日在街上,她瞧着姚知礼待那孩子很是不一般,心中便有些揣测。
长生面上尴尬:“祖宗,你还小,这些事就不是你该过问的了!”
小公主尚未及笄,听那些腌臜污秽脏了耳朵可如何是好。
梁宜欢就不喜欢大人们这点,总觉得她还小,好多事都不告诉她。
她从山上下来,就直奔安阳公主府。
“姑母,姚家欺你至此,莫不是你还想打落牙齿活血吞,回去继续跟他过日子?”
梁天雪捂着脸,眼泪顺着指缝滑落:“可我不回去,又能如何?”
“姑母!”梁宜欢坐到梁天雪身边;“都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姚知礼敢如此狂妄,不就是仗着你好欺负么?
要是换成平阳姑母,你看他姚家敢不敢!”
柳侧妃忍不住骂女儿:“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没阿欢一个小孩子明白事理。
你是天家公主,他姚家再是清贵,姚知礼也不过是个白身。
当年若不是他死缠烂打,还从水里将你救起来,这婚事如何落得到他的头上!”
梁天雪苦笑:“母亲,阿姐败坏皇室公主名声,我再如此,阿欢将来岂不是。。。。。。”
梁宜欢一脸莫名,她有想过,梁天雪因为种种原因,舍不得离开姚家,可没想到,她却是因为名声二字。
“姑母,这我可就得说说你了,这人活一世,若只为名声二字,未免太过辛苦!
平阳姑母是平阳姑母,你是你,而我将来也有我的缘法。
我就不信了,将来还有谁会因为这些事来跟我计较!”
柳侧妃红着眼圈道:“你就是来讨债的,阿娘一把年纪了,你还要让我跟着你难受。
那姚家咱们不回了,等过两年养好身子,阿娘再为你寻个妥当人家!
你皇兄皇嫂仁厚,不会因这些事迁怒与你。
若是你执迷不悟,才会让他们失望!”
梁天雪听着母亲与侄女的话,忍不住悲泣:“阿娘,女儿。。。。女儿这些年过得太苦,若是就这么放过他们,女儿不甘心!”
有些话,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姚家人清高,没一个擅于营生之人,府里早已入不敷出,一直都是靠她过活。
梁宜欢听着这话来劲儿:“姑母,你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