蝰横起眼睛,泄出声冷笑:“小公子,天底下没有空手套白狼的买卖谁知道你所说的是真是假”
重尘缨无所谓地一耸肩膀,眼睛里闪着讥诮的光:“既然如此,在封印之事尘埃落定前”
“咱们便各凭本事。”
我怕伤到你
重尘缨回到驿馆的时候,天色已然大亮。
门口的包子铺已经支好了桌椅,在那蒸腾向上的袅绕白雾里,隐隐坐着一道人影。
是宴玦。
“特意等我?”重尘缨弯下腰,凑在他耳边吹了口气。
宴玦斜过眼,没接话,将唇边的茶杯放回了桌上。接着手掌化刀,直直朝那人的脖颈劈了过去。
重尘缨侧身一躲,这边才堪堪避开,另一边便有一阵又一阵的拳锋再次袭来。
敛劲藏刃,中气十足。
重尘缨一手扣住他的手腕,一手揽住后腰,猛地将他拽到自己胸前:“好这么快?”
宴玦掀起眼皮,手肘往外一翻,挣脱开重尘缨的钳制,拉开了距离。他抬起手臂,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挑衅,微微扬起了下巴:“试试?”
重尘缨咧开了笑,把眼睛弯了起来:“伤都没好全这是提前就给自己找好借口了?”他嘴上这样说着,身体却暗暗调整了姿势。
“废话真多。”宴玦冷哼一声,手掌凝风再次挥了过来。
重尘缨顾着他的伤,不敢使太大的劲,但宴玦却毫不收敛,招招直击面门,你来我往间,竟隐隐有了压制之势。
见状,重尘缨也不再一味防守,他看准时机,将宴玦的手臂反扣在背,囚住了动作。他把脑袋贴在宴玦耳侧,把落在额前的一缕头发轻飘飘勾了起来,压低音调:“不用灵力就想跟一个武修肉搏”
“宴将军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宴玦敛着眼睛没说话,瞳孔微动,忽得躬起后背,接连咳嗽起来。
重尘缨眉头一紧,赶紧把人拉起来扶住了肩膀,问得焦急:“伤哪儿了?”
但话音刚落,便瞥见房顶之上略过了一道黑影。
重尘缨心下明了,将宴玦揽得更紧,又低下眼睛,夹着嗓子悄声说道:“原来你不是在等我可真伤心。”
宴玦佯装捂住胸口,面色虚弱地靠着重尘缨的肩膀,目不斜视道:“进去再说。”
但才刚刚跨过门槛,宴玦便推开旁边的人,兀自扭了扭手腕,语气冷淡:“查到什么了?”
怀里的温度眨眼消散,重尘缨微微愣神,眼底划过了一丝连自己也不曾注意的失落。他若无其事地抱起手臂,将何浊查来的消息换了张嘴说出来:“暂时没看出什么异常,但后天会给他的二儿子小小办一个满月宴。”
“满月宴?在这个时间点”宴玦凝了眉头,面色发沉,“他什么时候有了二儿子?”
“看来这满月宴办得是果真小气,连宴将军也不知道”重尘缨懒散着语气,垂在腿侧的手指试探般碰了碰宴玦的,见他没反应便松松勾住了,“后天去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