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初笙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尴尬。
“嘿!好久不见啊老朋友们!”
“初笙庭主,你这是……”苏暖烟的眼神有些迷惑。
初笙轻轻起身,挥手示意那些小绾歌妓们退下。
经过四人身边时,苏暖烟敏锐地察觉到,那位始终被初笙当作靠枕的魅艳小绾,脸上悄然浮现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九州大陆无人不知初笙庭主与晟洹庭主乃是道侣关系。
看来是真的怕。
苏暖烟嘴角微扬,真是有趣。
待雅间的大门合拢,初笙迫不及待地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左手紧紧拉住苏暖烟,右手则牢牢握住洛溪,神色激动异常。
“小暖烟!洛师姐!太好了,都是活的!”
苏暖烟:“……”
洛溪:“……”
说真的,不活还能咋地,不然她们真死一下呗!
初笙拉着苏暖烟和洛溪到一边去坐,她真的有太多话想跟她们说了。
一个是她看着一点点长大的小丫头,待在她身边的时间最多,说是半个女儿都不为过,她最疼爱的半个徒弟。
苏暖烟那只笛子,晴岚笛,就是初笙费尽千辛万苦寻来的法宝,是这九州最有灵性的乐器了,乐声也是最为动人。
一个是曾经她最好的姐妹,对所有人都那么温柔,最疼爱她的师姐。
八位初代庭主中,晟洹是排第一的大师兄,覃焱是排第二的二师兄,洛溪便是排第三的三师姐。
说起来初笙还是最小的呢,她排第八。
只是师姐走后,她就活成了师姐。
她像洛溪一样悉心照料其他师兄师姐,送他们一个接一个飞升,而她却迟迟突破不了瓶颈,也就飞升不了。
她知道,晟洹是在等她。
……
覃焱蹲在晟洹跟前,一脸玩味的打量着:“哟!两百多年不见,这么垃了?”
晟洹皮笑肉不笑:“找揍?”
“豁哟!大师兄,你被绑着还敢这么跟我说话呢?也不知道是谁噢,马上都要一千岁了还没飞升,也不怕把自己熬死啊?我们六个都在上面等你俩了,加把劲啊成不成?我们是无所谓噢,反正我们肯定比你能活!你不能熬到等景哲和俞涉那俩小子飞升了你还没动静吧?”
“闭嘴吧你!去趟九重天你去进修嘴皮功夫了是吧?”
“哎嘿你急了你急了!”覃焱嬉笑着,脸上带着一丝得意和调皮。
晟洹听到这话,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同时抬起脚来,狠狠踢向覃焱:“有完没完?”
覃焱灵活一躲:“踢不着踢不着!”
这两个人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以前就一直喜欢争第一。
他们是一同拜入师门的。
只因在一同行拜师礼时,晟洹抢先覃焱一步敬茶,于是一个成了大师兄,另一个只能屈居二师兄之位。
因此,覃焱总是明里暗里与晟洹作对,凡事都想和他争个高下。
而对于其他人,覃焱说话还会有所收敛,但对着晟洹,那简直就是恨不能把对方往死里损,只要有机会就怼他几句。
……
苏陌尘静静的看着两边融洽的氛围,有些失落感,一时间竟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些多余。
是啊,他好像总是不被需要。
默默地叹了口气,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他没见过他的爹娘,还没记事起就被一个没了丈夫和孩子的寡妇收养了。
养母以做刺绣活儿为生,很能干,待他也很好,也是将他养活了。
但寡妇门前是非多,尤其他的养母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寡妇。
养母被人调戏,他气不过,可他才几岁,冲上去也不过是给人家挠挠痒。
不过他后来偷偷把那家人出门赶集用的车的四个轮子都分别卸了几颗钉子,那个调戏他养母的人驾车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就断了条腿。
在外头跟别的小孩打架了也不敢跟养母说,怕给养母惹事。
回头就趁那些人的家里没人时往人家屋里倒牛粪,再嫁祸到那几个调皮捣蛋的小孩身上,成功让他们一两个月下不了床。
旁人都说他是养母的拖油瓶,只有养母会笑呵呵的告诉他,他是这个世界上最能干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