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我也懂,而且,你别忘了,是你在侵犯我,我只不过是达成你的愿望而已。」他很善良的提醒她。
「你……」这小子!占了她便宜还大言不惭,摆明是吃定她了。开玩笑,她曼丘杰也不是省油的灯,哪那么容易让他得逞,不用考虑了,明天就叫锁匠来换锁,免得他半夜摸黑来偷袭她,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况且,我也不是一开始就想和你发生那种不可告人的关系,我纯粹只是想你工作太累,好心来帮你打扫、洗衣烧饭而已,你怎么可以这样冤枉我,我好伤心喔!」
「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我最多也只是和你……等一等!」她表情古怪的看着他。「你说你在打扫、洗衣烧饭?」
「是啊!」他点了点头,身上还穿着她的围裙。
「打扫哪里?」
「你这里啊!」
「洗谁的衣服?」
「当然是你的,我自己怎么可能在这里洗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向来是我姊夫在处理的……」
没等他话说完,她人早就从床上跳到地板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冲到阳台。
天哪!她累积了一个星期,准备有空再清洗的衣服,现在成了挂在晒衣竿上的万国旗,外套、衬衫、裙子、长裤……拜托!他居然连那个都,「那个……你怎么可以碰?」她哀嚷了一声。
「什么东西?」尾随在后的管乐齐,顺着她的手势望过去。「你说的是内衣内裤啊!放心好了,我完全是用冷洗精洗的,所有的步骤也都照它上面指示,不会有半点损坏或变形的。」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根本不应该碰,哎哟!我要怎么说才好呢!」她面红耳赤的用手掩住脸。
「为什么不能碰?我妈和我姊姊也常帮我洗内衣,既然女人可以帮男人洗,为什么男人不能帮女人洗?」他说的理直气壮。
「不是不可以,而是我和你……这以后要是传出去,我怎么见人?以后谁还敢要我,我会被你害死的。」她简直是欲哭无泪。
「我要你啊!你不用担心,我绝不会看上别的女人的,我这一生只有你。」
这小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虽然,她有点受不了他,但在心里却禁不住有一丝甜蜜,有些喜欢和他在一起的这种特别感觉。
「你肚子饿子吧!我做了蛋炒饭,味道还不错,你来尝尝看。」
管乐齐兴高采烈的牵起了她那柔软的小手,而她已经情绪低落到极点,无力再去反抗他,索性就顺着他,跟着他到了厨房。
说起来,这可是管乐齐最快活幸福的一天,但对曼丘杰而言,无疑地,是一场最痛苦的灾难,然而,好戏才正要开始呢!
※※※
「这是什么?」
曼丘杰皱着眉头望着摆在餐桌正中央,她特别从法国带回来的精美磁餐盘上,盛着一坨黏糊糊的不明物体,有点白,有点黄,还夹杂了一半的焦黑和褐色,说蛋不像蛋,说饭不像饭,有三分像捏陶失败下的产物,更有七分像是由人体制造出来的垃圾……嗯!知道就不多加形容了。
拜托,这种东西能吃吗?
「这是蛋炒饭哪!」管乐齐自信满满的回道。「我现在才发现,我其实是很有烹饪天分的,只学了一个晚上,就会做了。」
学了一个晚上才会做,这算哪门子的天分?
「你快尝尝看,味道保证满意,你一定会赞不绝口的。」
「我一定得吃吗?」难道不能拒绝吗?
现在的她,自觉犹如风中的残烛,悬崖上岌岌可危的孤零小花,更像是死刑场上等待执行的死囚,没有半点生机可言。
「当然要啦!这可是我花了一番心血做的,你若是拒绝,会伤了我的心,我承受不起的。」
「可是……」
难道要为了不伤他的心,让他承受得起,就得置自己于万劫不复的境地吗?
想想,他那美其名为「蛋炒饭」的不明物体一吃下去,会有什么结果?恐怕不只是单纯的食物中毒,而可能是胃穿孔、肠穿孔,更甚者,有可能就此一命呜呼,她有必要如此荼毒残害自己吗?
不吃!不吃!绝对不能吃!
可是……当她抬眼觚及他那满是期待、诚恳的神态,她不由得有点心软,无力开口拒绝他这一番好意。
「好吧!」挣扎了半天,她终于下了决定。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将心一横,豁出去了算了。
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她这副慷慨赴义的神情,简直可媲美当年荆轲为燕太子丹去行刺秦王,在易水边上所表现出来誓死如归的决心,只是她要杀的,不是秦王,而是自己。
曼丘杰强控制微颤举着的手,闭着眼睛,把那如同毒药般的蛋炒饭送入口中。「甜的?」饭才一入口,她就差点直喷出来。
勉强忍着想吐的欲望,和着一大杯白开水,与其说是吞咽,不说是用水冲下去来的恰当。
「为什么是甜的?你是不是把罐子给弄错了,该放盐却错放成糖?」
「没有啊!你不是喜欢吃甜的吗?」
「没有啊!你不是喜欢吃甜的吗?」
拜托!就算再怎么喜欢甜食,也不能把所有东西都弄成甜的吧!那会腻死人的。
她正想开口教训他,却见他忧心忡忡的望着蛋炒饭,口中喃喃自语。
「是不是味道不够?本来我就在担心,一瓶糖根本就不够,早知道应该多准备几瓶的。」
「一瓶?」她惊讶的望了望放在橱柜里,足以容纳五百公克的糖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