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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出了宫门,朝着陈仓城最大的酒楼揽月居行去。
闵斓王立在紫宸宫飞檐之上,任由刺骨的寒风将他的衣袍卷起。
闵斓王望着盛装的阿鸢脚步轻盈地跃下马车,欢欢喜喜地走进了揽月居。
那份欢欣雀跃,那般明媚耀眼,纵使隔着几条街、数重楼,还是刺痛了闵斓王的眼。
正如闵斓王所见,阿鸢现下心情的确十分地好。昨日她闲坐宫中,下人送了一封信给她,说是有一位女子在宫门□□给侍卫的。
阿鸢一阵疑惑,又有点新奇,从没人给她写过信,她在宫外也没什么朋友,颇觉期待地展开信笺。
信是黄清送来的,信中说晏公子用了她送的灵药已经恢复了大半。为感谢她,明日在揽月居设宴,请她务必赏光。
阿鸢看了信,心中说不出的高兴。想来晏公子那样的男子就是应该顶天立地万众瞩目的,且想到自己过了年就可以去封地了,多交些朋友,日后也不寂寞。
开开心心地来到二楼约定的包房,黄清早已笑容甜美的等侯在门口。
“斓鸢县主,好久不见。”黄清温柔的对着阿鸢拜了拜。
阿鸢连忙上前,双手托起黄清手肘:“阿清不必如此见外。”
黄清顺势起了身:“县主大恩,黄清与师兄无以为报,略备薄酒,斗胆请县主赏光。”
阿鸢四下打量:“晏公子何在?”
“师兄虽已恢复大半,但行动还是不便,师兄已在里面等候,县主请——”
“小刀,你去楼下点些酒菜自己吃,不用在这儿伺候了。”
“可是县主……”小刀还想说什么。
“快去!”
阿鸢打发了小刀,跟随黄清迈进包房。
包房位置非常好,正对着一楼的戏台。
晏公子一袭玄紫色长袍,长及腰际的瀑发被白玉冠半束起,似浓墨泼洒在他伟岸的身躯之上。略显跋扈的剑眉下一双微吊丹凤眼,眸子仿若子夜的寒潭深不可测。原本冷凝如冰山的面容,在对上阿鸢望过来的眼眸时瞬间融化了……
如险峰般高耸的鼻子下,一张略薄的唇此刻正漾起如暖阳般的笑意。
他看向她的目光深情得似跨过了千年万年,他的笑容温暖得像是走过了万水千山。
没有人能在这样的目光与笑容中不为所动。
阿鸢不觉心口一痛,抿紧了唇,她觉得自己怕是疯了,她刚刚看向晏公子的时候,心里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委屈,让她差点哭了出来。
“阿鸢……好久不见。”
情敌见面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