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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水手令不日便会送至浩澜门,相信门主一定会喜欢。”
……
将鲛珠收入囊中,黄清双手结印,面前凭空出现一面水墙,黄清穿墙而过,消失不见。
天安城将军府穿杨院内,此刻同样凭空出现一道水墙,黄清浑身湿漉漉的从水墙中踏出。
“辛苦你了阿清。”
金雁翎坐在院中,收回结印的手,水墙在院中消失的无影无踪,滴水不留。
“将军,您跟这副水神之躯越来越契合了!阿清相信再用不了多久,将军就能掌控全部的水神之力了!”
金雁翎略略低头,静静得注视着自己的手掌,掌心凭空出现一面巴掌大的水镜。
透过水镜能清楚的看到,闵斓王此刻正拉着阿鸢解释着什么……
金雁翎自嘲般冷笑,呵!水神之力还真是不一般呢,这世上只要有水的地方都是水神之力的掌控范围,哪怕一杯茶,哪怕一滴朝露……
水神之躯本是永相国的秘宝,相传是某位神女所赠。先皇命他妥善保管,水神之躯本是一副人形冰雕形状,他的灵魂住进去后,慢慢地,水神之躯变成了他的模样,而且他竟然意外获得了控水神力——这神力简直可以说是无往不利。
“阿清,闵斓王府管家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一切顺利,只等王爷一声令下!”
“准备一下,明日我便将神念种入那管家识海。”
“可是将军,您才刚刚恢复,实在不应该再耗费神力了,此事可否暂缓呢?”
金雁翎嘴角浮起一抹苦笑:“我恐怕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金雁翎说完,兀自闭上眼眸,不再开口了。
这是他回到将军府的第五天,他归来那日,栖梧君亲率文武百官出城相迎。
百官之中,几无故人……
一百年了,他离开了一百年。
骑着马穿街而过,百姓们山呼海啸的热切期盼,突然让他生出一种错觉……仿佛他从未离开过……
可事实上,战火纷飞的时候他不在,修士横行鱼肉百姓的时候他也不在。
永相国的百姓将他当成救世的战神。可他知道,若不是自己将锁灵簪强行取出,使得灵气肆虐,泛大陆也不会出现修士横行的局面。若不是阿鸢执意复活自己,闵斓王也不会血洗两宫,兵犯永相国……
永相国百姓的拥戴,他受之有愧。
天启帝宫一如往昔,金雁翎一阵恍惚,仿佛盛辕帝还在那高高的王座之上,正笑容和蔼地等着他归来,亲切得唤他一声“瀚儿”……
当年得知真相的时候,他一度十分的痛苦,他憎恨过盛铭帝亦憎恨过母亲。如今他们都不在了,在时间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无力。
将军府一如往昔,永相国历任帝王难得的默契,都将他的死讯瞒了下来。仿佛只要将军府不倒,永相百姓心中的战神就不会倒一样。
穿杨院的每一处,都保留了曾经的样子,阿鸢的身影仿佛随时都会从堂中欢快的迎出来一样,就像那时,她每天迎他回府一样……
一百年了,那些事儿已经那么久远了,久远到他跟阿鸢已经两世为人了,久远到她好像已经将他彻底遗忘了。
心口郁结难当,金雁翎纵马出了将军府,一路疾驰,不自觉的就到了温泉行宫旧址。
此刻这里一片断壁残垣,温泉行宫毁于战火,准确的说是毁于闵斓王盛怒之下……
金雁翎久久的立在废墟之上,直到日暮低垂,直到繁星满布。
他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不论是为了阿鸢,还是为了永相国的百姓。他受的苦,阿鸢受的苦,永相国百姓受的苦,他要他百倍奉还!
守住本心
“阿鸢,我有事出去一下。你留在府中,我没回来,你先哪里也不要去。”
阿鸢坐在亭子里,漫不经心地喂着小池塘里的锦鲤。
“你管我要去哪里。腿长在我身上。”
阿鸢认定闵斓王一定是要出去见那个虹霓,心中恼他,不自觉地就跟闵斓王唱起了反调儿。
闵斓王颇觉无奈,耐着性子哄劝道:“阿鸢,我要去的地方你肯定是不会想去的,但我真的不是去找虹霓。”
“哼!你怎么知道我肯定不想去,我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是肯定不想去的。”
闵斓王一怔:“阿鸢……如果我所料不差,我们刚刚应该是中了虹霓的幻术。我不想再有下一次,幻术领域的事情,没有人比星鸾夫人更了解。所以……我必须要走一趟星耀岛。”
说完这一番话,闵斓王有些紧张地望着阿鸢。
过去的事情,他总是有意回避,哪怕阿鸢亲口说了原谅他,不到万不得以,他也不愿意主动提及。
听了闵斓王的解释,阿鸢却一脸的不在意:“星耀岛怎么啦?我为什么会不愿意去?星鸾夫人我知道啊,前些时日还送了我两名歌姬。”
阿鸢的不在意,突然让闵斓王有些吃不准了,他不知道阿鸢是真的放下了过去,还是并没有完全记起星耀岛上发生过什么。甚至他都开始怀疑,阿鸢是不是真的记起了从前的事情……
说实话,他原本并不打算同阿鸢再次踏上星耀岛的,他曾经在这里对她……那些个手段,哪怕是现在想来都令他难以自持,于他来讲的一场美梦,对于阿鸢来说一定是场接受不了的梦魇吧……
可眼下,这趟星耀岛却是非走不可了,幻术领域的事情,这世上没人比星鸾夫人更了解。
船抵星耀岛的时候,闵斓王突然一阵恍惚,此刻眼前的情景跟当年是何其得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