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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谨记,日出时刻便是幻术消散之时。这边请……”
闵斓王沐浴后被星鸾夫人带到一处寝殿,殿内场景令他一瞬间心房失守。
温泉池雾气缭绕,屏风后一张垂着红绸带的圆床,床顶的巨大铜镜映出床上正裹着被子,怯怯地望着他的阿鸢……
闵斓王想回头问星鸾夫人这是怎么回事儿,可一回头,身后还哪有星鸾夫人的影子。
“滚出去!别过来!”
闵斓王握着绸带的手不由得一紧,不对!这一定是幻术,只是星鸾夫人是什么时候对他施的幻术?
闵斓王走到床边,像没见到床上的阿鸢一样,翻身躺到了床上。
“你出去……别过来……”
闵斓王背对着阿鸢而躺,对阿鸢带着哭腔的哀求充耳不闻。他觉得如果幻术就这样,他也不需要蒙上眼睛。
“闵岳,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都是你!雁翎明明已经回来了,我却不敢与他相认!是你让我变得肮脏无比!我再不配了……”阿鸢一边说,一边压抑着啜泣了起来。
“那次也是在这儿!闵岳,你怎么可以那样对我!我死都死过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即便是知道身后的阿鸢是他的幻觉,闵斓王还是不可抑制的难过。
“罢了……如果有来生,我希望再也不要遇见你……如果一定要遇见你,那么我情愿自己永不超生!”身后的阿鸢轻叹了一声,闵斓王一惊,猛地起身。
果然见到阿鸢手中执着那支锁灵簪,面色凄然。玉簪高高举起,直直刺向咽喉!
几乎下意识地闵斓王就想去拦,但抬起手的瞬间,一下子想起什么,手上的绸带也令他突然清醒——假的!是假的!她不是阿鸢!
他在锁灵簪上下过禁制,锁灵簪断断不可能伤她分毫!
眼睁睁的,闵斓王见到阿鸢再一次倒在血泊之中,满是异香的血腥气弥漫整座寝殿,温热的鲜血浸到了他的手掌之下,闵斓王颤抖的抽回手……就算明知道是幻术,他还是心痛的要死。
他快要抵受不住了,颤抖的双手将白绸带系在了眼睛上。
几乎在蒙上眼睛的同时,血腥气和那些温热的鲜血同时消失了。寝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果然……
虽然刚刚发生的都只是幻像,可闵斓王的胸口却还是凌迟一般地疼。
果然……他的心魔是她,对此他一点儿也不觉意外。
双眼被白绫所缚,白绫薄透,除了朦胧的光线外,闵斓王还能隐约看见周围的事物。
寝殿内只剩他一人,闵斓王倚靠在床头上,呼吸还是有些紊乱,心绪不宁,他难免想到,如果刚刚的一切是真实发生的,他要怎么办,阿鸢的几句话就足以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不待闵斓王整理好自己的心绪,寝殿门便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