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这才想起,晏公子还身受重伤,转身扶起面白如纸的晏公子,阿鸢又目光复杂的转头看向闵斓王。
与闵斓王荒凉灰败的目光对上,阿鸢觉得她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憋得心口裂开般地疼。
“管家!送客!”闵斓王冷冷的说完,一闪身消失不见。
看着闵斓王整个人消失在堂中,阿鸢感觉自己的心像被掏空了一块,口中苦涩难当,心脏更是疼得刀割斧劈一般!
“县主!请回吧!”管家面上看不出喜怒,只一昧得催促着阿鸢等人离开。
小刀心有余悸地进到内堂,帮着阿鸢一起将金雁翎扶回了轮椅之上。
并未给阿鸢太多时间去理清自己乱作一团的心绪,金雁翎此刻因着失血过多,气若游丝。
“小刀!快去找郎中!找最好的!快!快!快!”阿鸢在马车上,抓着金雁翎冰凉的手掌,心急如焚得冲着小刀叫喊道。
“已经去找了,县主,已经让郎中去府里等候了。”
小刀的心情复杂极了,他还要时不时的将县主的事儿跟陛下汇报呢,这县主刺了闵斓王一剑的事情,可要如何跟陛下汇报啊!这县主和闵斓王到底结了多大的梁子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马车一路急行,抵达县主府的时候,金雁翎已经晕厥了过去。侯在府中的郎中连忙给金雁翎喂了一颗止血丹药,家丁将金雁翎抬回房中进行医治,阿鸢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心中焦急万分。
“晏公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你干嘛要去寻那个混蛋的晦气呢?”阿鸢在屋内来回的踱步,自言自语,眼泪不受控制的吧嗒吧嗒往下掉……干嘛要去寻那个混蛋的晦气,那个混蛋……那个混蛋……
那个混蛋他也受了伤……下意识地抬手去摸头上的长流苏,猛然想起,星河练又被那混蛋得了去——插在了他的身上。
眼泪止也止不住,她几乎想要不管不顾的再去钻那条暗道……可一想到那混蛋对她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她又退却了……
金雁翎失血过多,一直昏迷不醒。一连三天,阿鸢皆是衣不解带的照顾在旁。可心中总是时不时的想起闵斓王的脸,以及他布满血丝的眼眸。
他……应该没事吧。
阿鸢吩咐小刀去闵斓王府外面守着,一有消息就马上汇报给她。可一连三天,整个王府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第四日清晨,郎中来为金雁翎诊脉,告知阿鸢,他已经脱离了危险,没有性命之忧了。
压在阿鸢心口的巨石总算是放下了。
“县主,您还是回去歇一歇吧。老奴派人在这儿守着,不会有事的。”管家催促着。
阿鸢看了看床上面色日渐好转的金雁翎,对着管家嘱咐道:“切不可离了人,务必要照顾好晏公子。”
“县主放心。”
羁绊
午夜时分,金雁翎缓缓的睁开眼,扫了一眼趴在桌子上中了昏睡符的下人,缓缓开口:
“不是说让你不必来了么。”
阴影下走出了一抹纤瘦的身影,黄清走到金雁翎面前,本就清瘦的身材好像又单薄了几分。
“将军,阿清不明白。”黄清的脸上写满了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