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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边是大红的嫁衣……
明天就是他们的大婚之日,再有几个时辰,他就会来迎娶她。
泪水从眼角滚落……
她想起来了,她全部都想起来了……偏偏在这个时候。
就在昨天,闵斓王外出有事。她鬼使神差地又跑去了书房的密室,将其余两箱画轴通通打开了……
所有的记忆如同潮水般一下子涌进了她的脑海。她只觉得头痛欲裂,狼狈地跑回了县主府。
抬手轻轻抚摸着大红的嫁衣,泪水大滴大滴的滚落,砸在嫁衣之上显得那样不祥。
“阿鸢……”
闵斓王突兀地出现在屋内,惊慌无措地俯下身,紧紧地握住阿鸢冰凉的双手。
“闵岳,你来了……”
阿鸢略微低下头,静静地凝望着闵斓王。
闵斓王对上阿鸢布满泪痕的面容,只觉脑中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血液都要从身体中抽离。
他刚一回府,就听下人说阿鸢在书房里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匆匆跑回了县主府。
他匆忙地跑去书房,见到敞开的密室里是散落了一地的画卷……
脑海一片空白,但愿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
他急切地跑到她面前……可阿鸢此刻的样子打破了他所有的侥幸。
“闵岳……”阿鸢淡淡开口。
闵斓王的心骤然缩紧,几乎是有些癫狂地紧紧抱住阿鸢单薄的身躯。
“阿鸢,别说话,什么也别说。阿鸢求你……”
闵斓王的脸上压抑着痛苦和紧张,语无伦次地抱着阿鸢苦苦的求着。
原来一切真的只是他在自欺欺人……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可他还是宁愿自欺欺人也不想同阿鸢问个清楚明白。
阿鸢只觉得口中苦涩万分,喉咙里也是干枯的难捱。
“全部……闵岳,我记起来了全部……我看见了你的画……”
“不……不……阿鸢……别再说了……”闵斓王满目凄然地抱着阿鸢低声嘶吼。
“闵岳,我不恨你了。可我……也没办法再嫁给你了……”阿鸢语气淡淡的,仿佛在陈诉着别人的事。
“可你说过你原谅我了,是你亲口说从前的事你再不追究!”闵斓王双目赤红,抱着阿鸢的身躯似在颤抖。
阿鸢面上浮现一抹苦笑,淡淡地说道:“是个误会,彩凤楼赌酒……那一晚,我以为你轻薄了我……”
闵斓王痛苦地摇着头:“阿鸢……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不是么?”
阿鸢缓缓抬手,轻柔地拭去了闵斓王眼角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