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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只手护在她后脑,另一只手抚在她的颈脖处,指腹刮过她的下颌。手指被风吹得冰凉,唇舌却是火热的,吮咬着她的唇瓣,汲取着她的呼吸。
吻得如此凶蛮,几乎像是在发泄着什么一样,是七年前的郑予安不会有的吻法。
姜渺咬紧牙关与他对抗,却在气息的纠缠之中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烟草苦味。
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这一瞬间的失神让郑予安抓住了机会,唇舌强硬地撬开她的齿关,她的香软再也无处躲藏,被他勾住,百般纠缠厮磨。
酒精似乎也在唇舌纠缠中被渡了过来,姜渺感觉头脑昏沉,好像醉了。
身子悄悄软了下来,被他搂着腰贴紧站稳。姜渺干脆放弃挣扎,齿关大开任他采撷。
就像面对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等他闹够了,发泄完了,自然就会安静下来。
只是这一闹就闹到姜渺几乎窒息,舌根都被吮麻了,郑予安才放过她。
黑暗中看不清楚,但姜渺能感觉到两人的唇间牵出了一根丝,又被郑予安追着吮过来,狠狠地在唇上吸了一口,这才彻底放过她。
谁也没有说话,彼此胸膛都剧烈起伏着,黑暗中只有他们相对喘息的声响。
激烈的心跳过了很久才渐渐平缓,姜渺心里有点窝火,然而对着带着醉意的郑予安,指责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郑予安的手还贴在她的腰上,她把他的手推开,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接着若无其事地说:“郑总喝醉了,早点回家吧。”
她先一步就要转身离开,却被郑予安握住肩膀又扳了回来。
“郑予安。”姜渺动了气,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我们已经分手了,给彼此留一点距离和体面吧。”
重逢后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郑予安松开手,心里涌上来深深的自嘲。
姜渺像是怕又被抓住一样,飞快地从他身前逃开,却在即将下楼时又停住脚步,手指在身侧紧握成拳,像是在犹豫什么。
接着,她长长地叹了一声,还是忍不住回头对他说:“你以后不要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黑暗中,郑予安似乎望了过来,眼睛里有道光芒一闪而过。
姜渺却无心分辨那是什么情绪,匆匆乘上电梯下楼。
直到坐上了公交车,她的手脚仍是酸软的。嘴唇一阵阵发麻,她打开手机相机查看,两片嘴唇都红肿不堪,嘴角还被咬出了一个小破口。
这副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她只能期望明天上班前能消肿,至于那个小伤口,就说是猫抓的吧。
虽然她很想说是狗咬的。
她上班心惊胆战,还要防着不知什么时候会冒出来的郑予安,去办公室的路上倒是风平浪静,中午吃完饭准备和小白一起回办公室的时候,电梯门一打开,却迎面碰上了郑予安。
他和于澍在一起,正要下电梯。姜渺呼吸骤停,小白却一脸中奖的表情,乐呵呵地跟两人打了招呼。
于澍自然是从善如流地笑着回应,剩下郑予安和姜渺两个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呆若木鸡,都让身边的同伴侧目,一脸嫌弃他们不争气的样子。
一对要出,一对要进,两拨人错身而过的剎那,郑予安低头看了姜渺一眼,目光毫不掩饰地从她嘴唇处掠过,像投石入湖惊起涟漪,姜渺嘴唇隐隐发麻,下意识地抿紧。
唇角的小伤口触感明显,有些微刺痛。
电梯门关上之后,小白像个教小朋友讲礼貌的老师一样说:“你怎么一见郑总人就呆了?不能总是这么紧张,要讲礼貌的。”
姜渺心不在焉,垂着头随口答应,倒真像个乖乖听训的小朋友。
而另一边,郑予安也正被于澍数落:“你就不能给同事一点笑脸?老是板着张脸,就算你长得再帅,迟早也得把员工都给吓跑了。”
“所以说公司需要你啊。”郑予安反唇相讥。
“我在公司的作用就是这个,你把我当揽客的使了?”于澍絮絮叨叨,话题从抱怨郑予安不近人情到控诉他的生活方式,操心得像一个老妈子一样。
“不是我说你,你不把别人当回事,怎么连自己也不当回事?昨天醉成那样,还非得回公司处理工作,咱们单身的人,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就更得多照顾自己……”
去餐厅的一路上于澍都在唠叨,郑予安早已习惯,也不打断他,任他说得口干舌燥,海饮了几大碗汤才闭嘴。
吃完饭也不急着工作,于澍拉着郑予安在公司走廊尽头的窗边谈话,这回话题正经,是工作上的事,于澍也多了几分严肃,磕了一支烟叼在嘴里,也递了一支给郑予安。
郑予安却摆手拒绝:“不抽,戒了。”
于澍嘴里含了烟,含糊说道:“前几天还见你抽来着,怎么忽然戒了?”
“有人说抽烟对身体不好。”
“这不是废话吗。你就因为这个不抽了?”于澍一脸莫名其妙,没理解到这句话的重点其实在“有人”上。
郑予安看傻子一样睨了他一眼,“你也少抽点吧,单身的人,更要好好照顾自己。”
于澍叼着烟,点也不是吐也不是,好半天以后才面色凝重地拍了拍郑予安的肩,语重心长道:“你去庙里拜拜吧,真的,你最近越来越不对劲了。”
换来郑予安的一个白眼,和一个透露着无语和鄙夷的背影。
约会
姜渺和郑予安的恋爱,以这样一种莫名其妙的方式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