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突然给我发消息,我害怕你会出事,想确认你安全了再回家。”盛夏拿过虞洮手中的钥匙打开了门,手中的冰袋里的冰块早就融化没了,只剩下一袋子的水。
他比虞洮高了半头,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刚好能够看到虞洮红的过于艳丽的唇瓣,微微肿了起来。
他眼中的关切有一瞬好似凝结上了冰霜,冻在瞳孔里。
“哥,”盛夏温柔的声音和他眼中的寒霜形成了强烈的割裂感,“我给做点饭吧。”
虞洮摇摇头,“算了,我没有胃口,你早点回家,不是还要去看阿姨吗?”
盛夏没有继续勉强虞洮,他将虞洮扶到卧室,在离开公寓前,他翻看了虞洮手机的通讯记录。
在记下一个手机号后,他将手机放到了原处,根本看不出来手机被人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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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洮见到严祎珄的钱就觉得恶心,在曾经的朋友那里找了一份工作,工资虽然不是太高,但是足够养活他自己的了。
今天是中秋节,自从他家里的产业出来问题,家里人都搬到了国外去,只有他选择留了下来。
以往每逢过节,都有严祎珄陪着他,但是今天他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说不出的孤寂。
虞洮买了钱都贵在包装上的月饼礼盒,还有一些水果,去见了现在还住在医院里的汪阿姨。
汪阿姨是他母亲的大学同学,也是他母亲最好的朋友,一生都没有结婚,过的逍遥自在,就是老了之后,会觉得有些孤独,什么事情都得独自来做。
汪阿姨见到虞洮来看她也是很高兴,“听说你前段时间到其他城市玩去了,还是祎珄一直来看我,送了很多我喜欢吃的甜食。”
虞洮削苹果的手一顿,“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大概就是他磕到了头住院的那段时间,汪阿姨心脏不好,还是严祎珄替她找的国内最好的医生,虞洮没敢告诉汪阿姨他与严祎珄最近发生的事情。
汪阿姨见虞洮闷闷的,还以为她与虞洮之间的代沟太大了,就尽量挑着虞洮感兴趣的话题来聊。
“对了,你还记得小的时候跟在你身后的那个曲家的哥哥吗?曲颍淮,他最近要回国了。”
曲颍淮?
虞洮呆呆的抬起眼眸,他已经很就都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但是他还记得小的时候,曲颍淮与严祎珄就不太对付,曲颍淮明里暗里的给严祎珄使了不少绊子,也是他在学校里传播严祎珄是私生子,害的严祎珄有段时间没有去学校。
后来,曲颍淮就去了国外,虞洮也没有和曲颍淮联系过,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后,他会从汪阿姨的嘴里再次听到曲颍淮的事情。
汪阿姨还觉得有些可惜,“你们当时玩的多好呀,他从小就照顾你,你长的好看,有小孩想要欺负你,还都是他帮你欺负了回来。”
虞洮听汪阿姨这么一说,他也记起来了,曲颍淮小的时候就比同龄人长得高大,而他小的时候长得娇滴滴的,都说小孩很幼稚,越喜欢你,就越喜欢做恶作剧,曲颍淮没少帮他教训那些孩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是小的时候的事情了,感情早就淡了。”虞洮看了一眼手中被他削的坑坑洼洼的苹果,实在是不好意思将苹果递给汪阿姨。
倒不是因为他喜欢吃带皮的苹果,削皮的技术才这么差的,而是因为严祎珄会……
“祎珄!”
虞洮听到汪阿姨喜悦的声音,下意识的看向病房门口,西装革履的严祎珄提着几个礼盒,突兀的走了进来,病房内的一切都与他格格不入。
严祎珄肌肤冷白,没有什么血色,前段时间虞洮在他脸上留下的青紫虽是消退了大半,但依稀还能够看出来印记。
虞洮蹙着眉,周围的空气骤然压抑了起来,他感觉头晕目眩,迫切的想要逃离这里。
严祎珄凭什么还能够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严祎珄待人淡漠,眉宇间的稳重严谨也难以遮掩他的薄情,他将礼盒放到了虞洮拿来的东西的一旁,淡淡道:“汪阿姨。”
汪阿姨喜上眉梢,她天天住在病房里,实在是太无聊了,今天有人来看她,她自然是高兴,“小洮还和我说你工作忙来不了了。”
严祎珄看向坐在床边,拿着一个快要氧化变色的苹果,脸色微微有些难看的虞洮,微不可查的扬起唇角,“洮洮和我说了要来看您,我帮完手头上的事情就过来了。”
虞洮脸色更难看了些,尤其是见到严祎珄做了下来,和他较劲般的拿起苹果来削皮,削的不知道比他好了多少倍。
汪阿姨接过严祎珄削的苹果,笑得更是合不拢嘴,“能让严董给我削苹果,我的面子真大。”
“恐怕除了小洮,就只有我有这个待遇了。”
虞洮心中有气,可是又发泄不出来,嗓子里委屈的难受,想着那日要是能够多打严祎珄几拳就好了。
他低着头将自己的削的苹果给吃了,闷着头啃苹果,将腮挤得像是小仓鼠一样,没有注意到严祎珄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汪阿姨害怕打扰到两个人工作的时间,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之后,就把人给撵走了。
虞洮是一秒都不想和严祎珄继续待下去,他脚下生风,严祎珄眸光微动,看出了他的想法迈着修长的腿,轻而易举的追上了虞洮,伸手拉住了虞洮的手臂。
虞洮甩了两下没有甩开,眼睛含着怒意瞪了过去,只是美人生气的时候也是好看的,“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