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么爹妈,自已一个人不能活吗?还要住在这穷乡僻壤,鸟不拉屎的地方。
他是脑壳被门挤了,还是被驴踢了。
越想越气,走得脚步特别快,没看见对面同样有个身影飞快往他这边来。
砰。
时宝宝觉得鼻子被撞扁了,抬头准备控诉。
陆衡一个当兵的,胸膛邦邦硬,刚才被人撞那一下,身子动都不带动。
看着满眼委屈的人儿,以为是被自已撞的,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别哭。”
哭?
他何时哭了?
时宝宝捂着鼻子,缓过来那气儿,觉得没那么痛了,对他摆摆手。
见他提着行李,陆衡猜了个大概,“我回家,才听说他们分家了,刘叔现在不住那里,抱歉。”
难怪那死老头那么大的脸,又不是地主家,还做那套给谁看。
“我没事,你不用道歉。”
一个陌生人,一会儿对不起,一会儿抱歉,倒是把他晾得不好意思。
“我知道刘叔住哪里,跟我来。”
又是跟我来。
其实他想说,不用了,但那人和刚才一样,大步往前走,丝毫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走吧,再见一面,要是还和那家人一样,他保证,头也不回潇洒地走。
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他。
站在比刚才那破房子,更破的房子面前,时宝宝眉眼不自觉地跳动。
这八零年代,也不至于穷成这样吧!
院墙垮塌一半,木板门摇摇欲坠。
正当他想事情的时候,门开了,一个刚到他胸口高的男孩盯着他们。
怯生生问,“你们有什么事儿吗?”
时宝宝只想着快点儿看完,一会儿说不定还能赶上班车回去。
“我找刘大严,他在吗?”
这个小孩比刚才那个有素质,和他说话,时宝宝也温柔了些。
“在的,在里面。”
外面已经够破了,里面和外面相比过犹之而不及。
三间泥土房子垮了半间,站的这地儿,上方破了一大洞,他抬眼看了看,茅草顶灰落下来,刚好掉进他眼睛里。
伸手揉了揉,没看见刘氏夫妇的反应。
他妈,冯柳,抓着包被,满是震惊听完他的描述,哭也哭过了,眼睛也肿了。
床上的男人也一样,眼泪往枕头里钻。
俩孩子躲在门外,往里探着头。
破败的房屋,可怜的家,支离破碎心死的他。
女人死死拽紧包被,那是唯一能证明,他是他们亲生孩子的对象。
又满眼不舍,还回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