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舶,别那么硬,你现在没那个资格知道吗?”,李秋的胳膊绕后顺势拍了拍陶家舶的右脸。
“我可以借你钱啊,只要你写个欠条就行了”,他更加凑近,鼻尖几乎要贴上陶家舶的脸颊。
这个距离已经带有明显的骚扰,李秋的手在陶家舶肩头肌肉处来回抚摸。陶家舶的嘴角不受控制地颤抖,握紧了拳头。
周围的喧闹声还在,王东华起哄着让陶家舶赔钱。
陶家舶闭了闭眼睛,一言不发,他想等这些人奚落够了,或者附近的服务生看到去通知经理过来。
李秋握着酒杯的手凑近陶家舶的嘴角,他低声说:“喝了这杯酒,我不仅可以借你钱,还可以借给你爸。听说你们家公司再过两个月就要被法院宣判破产了,着急吗?想帮你爸吗?”
李秋带着陶家舶避着人群走,他的嘴唇碰上陶家舶的耳垂,“跟了我吧,我每个月给你30万,怎么都是被人玩儿,与其送给英国佬玩儿,还不如跟我,你不亏的”。
陶家舶突然扭头看他,眼里变得凌厉。
李秋酒意上头,看着陶家舶像一头狼崽的凶狠眼神,有了感觉。
他的手摸上陶家舶的颈侧,吐露着蛇信子,“威廉先生玩儿过的人,我真想尝尝是不是那么够劲儿,别怕,宝贝儿,我有很多花样的保证不比白人那家伙差”。
他狂傲地笑着,嘴里说着下流的脏话,似乎笃定陶家舶今晚就会出现在他床上。
砰,
李秋被陶家舶一拳打倒在地。
他吐出一口血水,陶家舶在他身边蹲下,阴寒地说:“你一条满嘴肮脏的狗,不配提他的名字”。
你要打给谁?
李秋很快站起来,两人的吵闹声惊动了不远处的王东华等人。
他们围过来,逐渐将陶家舶包围。
“呸,陶家舶你活得不耐烦了,敢打我们秋哥?”
“秋哥你怎么样?”,王东华转头询问李秋。
李秋嘴角绯红,抹了一下嘴唇,掏出手机打开一段视频,放大音量。
几个五大三粗的黑衣人围着陶明洲,叫骂着,说很难听的脏话。老陶低垂着脑袋一副无从辩白的样子,白衬衫的领口在推搡间染上污渍。
陶家舶眼眶红了一圈,上前抢手机被李秋收回去。
手机被李秋捏在手里转圈,他讥诮地说:“陶家舶我给了你选择你不要,我放话在这里,以后在伦敦留学圈,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要我原谅你也行,跟你老爸学学,膝盖软一点,跪下来求我,我或许可以考虑。”
王东华等人顺势哄笑着要陶家舶跪下来求原谅,几个不怀好意的推搡他,说他是白人玩剩下的玩具,家里破产了还在李秋面前高贵什么。
陶家舶知道家里的情况不太好,亲眼见到催债的上门他才知道什么叫无能为力。他垂眸看着脚下异国的土地,耳边充斥着男生们叫嚣的声音和自己的心跳。
李秋站在不远处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异样,与裴淮年不同,陶家舶觉得恶心。
一阵晚风吹过,陶家舶站直了身体,抬手抚过头顶的青茬。
他突然掀起眼皮看李秋,咧嘴一笑。李秋无故的心里发毛听他说:“见我一次打一次?你他妈的先活过今晚再笑吧!”
说着,陶家舶抓住桌上一个酒杯就朝李秋奔过去。
砰!碎玻璃落在地上,陶家舶没耽误,又是几个拳头砸在李秋身上。
红着的眼眶里盛满了很多情绪,他像一颗被加热的橡皮塞,只想往前冲破开一切阻挡。
陶家舶狠厉的劲道吓坏了周围的人。认识他的都知道陶家舶性格不错,像今天这样不管不顾的架势出乎所有人意料。
“快快快,快拦住他!”
王东华看李秋被打得毫无反手能力,指挥着人拦腰抱住陶家舶。在陶家舶被拦住的空隙抬脚往陶家舶的腹部踹去。
李秋被扶起来,嘴角红肿的满是血,他喘着粗气随手拿起一个酒瓶。
陶家舶眼前一黑,血液顺着青茬流下来,李秋再拿起一个瓶子,喊道:“陶家舶今天没人会来救你!英国佬不是关注了你?你这个被人玩弄的货色,这个酒店就是威廉家族的,你猜今天他会不会来救你”。
另一瓶砸下来的时候,陶家舶身前出现一个冲过来的黑影,他倒地之前想的是。
不要来。
————
陶家舶在警局醒来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打架他不后悔,他担心的是警察会第一时间联系他登记的紧急联络人。
那么老陶就会知道今晚的事情。
他是被单独关押的,没有见到李秋一行人。头上的血止住了,只是留在脸上一道血痕显得吓人。
真的被关进来,陶家舶反而镇定了。他不管头上脸上流成一片的血迹,靠坐在地上想如果要保释金的话能找哪些人借钱。
警察很快过来,没有厉声地询问只是按照流程问了话。陶家舶承认是自己先动的手,但头上被李秋打的重伤也是铁证。
与那伙人相比,自己伤得更重。这是他仅有的筹码,他并没有妄想得到什么赔偿。只要能不付出巨大代价地让他离开警局就是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我受了很严重的伤,但保留对李秋先生的控告,警察先生,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警察瞥了他一眼,说:“对方要控告你,陶先生”。
“什么?他把我打成这个样子还要起诉我?我要求调阅现场监控,警察先生”。
“很抱歉”,警察耸耸肩,“现场没有监控,那是一个很高档的酒店,最大限度地保护客人的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