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犹豫地回应了陶家舶,左手搂上陶家舶的后腰,右手顺势绕过肩膀扣住后脑勺。
他扶着陶家舶的后脑,更深更用力地吻住他,加深,再加深,四瓣唇,窄小的接触面快要挡不住裴淮年的热情。
他的陶陶还是像火一样燃烧自己,矛盾又单纯,重拳出击又以吻舔舐爱人的伤口,奉献自己的全部真实。
5年前森林远处的地平线停留在黎明。
一吻过后,陶家舶粗喘着平复呼吸,眼眸恶狠狠地瞪着裴淮年,他说:“你赢了”。
裴淮年用指腹盖上被吻的红肿的唇瓣,低头轻轻地,再次覆上。
低喃被含在唇齿间,裴淮年将陶家舶揽在怀里,挡住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海风。
寒气消散,陶家舶被一团火光拥抱,破晓划过那片森林的树梢。
他们迎着晨曦,裴淮年在心里暗道:“tao,weleho”
【作者有话说】
周末只有这一章(二合一)
之前没有用太多篇幅描写陶陶的心态,一开始他的感情就是冲动的,二十出头,正逢突变,他凭一腔直觉行动。
闯了几年,南墙撞了,肩膀厚了,他回头看自己仍然在原地打转。
这个牢笼不是裴淮年给的,是他在每一个梦不到英国的夜晚,亲手画的。
万里城某栋高级住宅,全屋照明系统因主人只回来睡几个小时而失去了应有的光彩,直到尊贵的帕特里克先生大驾光临。
“嘶”
“别动!”地毯上放着医药箱,陶家舶拿着棉签,俯下身仔细地给“客人”的嘴角上药。
“有点疼”,裴淮年微微仰着头,蓝色玻璃体倒映出陶家舶专注的神情。
“活该!谁让你在车上亲…”,陶家舶顿了一下,绷直嘴角,用眼神警告随时都可能被扫地出门的英国佬。
其实陶家舶那一拳打得并不重,裴淮年的嘴角只是有轻微的擦伤。陶家舶心安理得,一点都没有出手伤人的愧疚。本来嘛,这一拳迟到了5年,是这个英国佬应得的。
真正令伤势加重的原因是在宽大的幻影后座,从码头回到市区的一小时中,陶家舶几乎没能从裴淮年腿上下来。
挡板升上去,从码头带进来的寒冷被两人交缠的炙热瞬间催化,一同催生的还有从灵魂深处涌动的思念。
“裴司机”
说话的时候,裴淮年的舌头趁机钻了进去,唇瓣贴着唇珠,舌头在口腔里面不断地搅动。
是甜的,混合着辛辣的烟草味儿,裴淮年将那股辣和燃烧的炽热一并吞下去,
嘴角扩张到极限,贪婪地汲取着陶家舶的气息,带着缠腻的流动声,不断交缠。
商场外墙上绚烂的led屏幕亮光闪过,裴淮年的吻才比刚才克制了一些,体贴地给予陶家舶平复下急促呼吸,稍微往后退了一点。
又覆上去重新吸住唇珠,嘴角,描绘着对方的唇形。
没有安抚一只冲破栅栏的棕熊的后果就是,陶家舶下车的时候踉跄了一下。
在司机的注视中被裴淮年一把拦住后腰,双唇,脸颊和耳垂都是红的,上下睫毛被泪水打湿,说不清是喜是悲。
裴淮年显然也想到车上的火热,眼里卷起深蓝色的浪花,他扣住陶家舶的后脑勺拉低,一口咬在他的侧颈,陶家舶用力拽开他棕色的微卷发。
裴淮年将脸埋在他脖颈处,亲昵的左右轻蹭,他们保持着一个不舒服的姿势,但谁都没有先离开。
裴淮年用中文道歉:“抱歉,陶,我没能控制住自己”,然后他又给自己的贪得无厌找了一个理由,“iatoothirsty”。(太渴望你了)
陶家舶:…这5年的戏剧课,反派演员根本没落!
他深吸一口气,不看裴淮年某种带有明显少儿不宜的眼神,抬手指着某处,说:“洗澡的时候你可以喝个够”。
裴淮年没找到吹风机,从浴室出来,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一向庄重而穿着肃穆的威廉先生,平时大多穿的是深色系,偶尔穿一些不一样的颜色,俊美非常。
他穿着陶家舶的墨绿色真丝睡衣,肩膀处稍微拥挤了些,妥帖的布料包裹着勾勒明显的肌肉群。
墨绿色穿在白皮肤上更衬肤色,配上他的蓝眼睛
陶家舶清了清嗓子,说:“吹风机在左边柜子里”。
裴淮年顾不上吹头发,他往客厅中央走,面对玄关的一整面墙没有电视和挂画,用几个檀木隔板,做出整面的艺术设计。
其上放着六艘船,准确地说,是五艘完工的手工船和一艘半成品。陶家舶见裴淮年犹如欣赏一副拍卖会藏品一般盯着自己的手工船,有些不好意思,说:“看什么看,你不都见过?”
“有5年没看见了”,裴淮年眼睛放在船上,轻声地回答。
亲都亲了,心意再也藏不住了,陶家舶知道5年前的话题是逃不过去的,于是他先起头,说:“其实我没有想到,你最后会特意把这5艘船给我”。
说到这里,他强迫自己不去看裴淮年。
从后面看,他的墨绿色睡衣将背肌曲线完美地衬托出来,臀部俊俏,肩线平直,顺延往上是修长的脖颈
陶家舶非常清楚这些部位的手感如何,一小时前,他的手掌在这些地方流连忘返。
他不是没有猜过裴淮年当时的动机,无非是一次心软的施舍。而陶家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装饰和多余家具的公寓里,专门为这6艘船打造出一面墙,就能知道这些船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不论裴淮年的初衷是什么原因,陶家舶心里都是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