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冬眼角一斜,偷偷瞄过来,良久才磨磨蹭蹭道,“……哥哥,我我错了……”
“哪里错了?”余满灵魂发问。
余冬翕动嘴巴,“……”
好不容易将非要磕头的柱子爹娘和水哥儿一家送走后,贺晏进来一看,两兄弟还在这对峙起来。
教育的进度可以说是毫无进度。
贺晏旁观了一下,发现一个不觉得自己有错,一个呢又不忍心说得太重,反正两个就这么死犟在原地。
“小满,你看看丝瓜可以摘了没有?”贺晏伸手贴了一下他的脸颊,将人推了两步,“这边我来。”
说罢,他拖过椅子,坐在余冬面前。
余满直接撒手没,顺势跑到丝瓜藤那边去,丝瓜藤顺着竹子爬上,缠绕,葱郁茂盛的叶子伸展,一个个三根手指粗的丝瓜挂在藤上,还有一些藏在藤叶后,微不可见。
“小冬你觉得疯子是个好词吗?”贺晏问。
余冬在他面前倒是没有那么犟,估计是知道他不吃这一套,吞吞吐吐说,“……不是。”
“那如果我说,小冬,你是不是疯了,”贺晏简单粗暴道,“你开心吗?”
余冬小脸一垮,原本还很倔强的表情只剩下呆愣,还有些不开心,“……我不是!”
“哦……”贺晏迟疑。
余冬气得够呛,他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去表达自己心中的委屈。
只嘴唇颤抖,胸脯高低起伏,自以为很凶地瞪着贺晏,“我说了,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贺晏走过去将余冬抱起来,余冬用力挥舞着手,“嗯嗯,你不是,是晏哥说错话了。”
说实话看他余冬这样子,贺晏心里又暗暗后悔了。
不应该采取这么激进的方式的,只不过怎么循序渐进,那他确实没什么招数了。
他索性抱着挣扎的余冬开始在屋檐下走来走去,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地走着。
余满在那边挑好了丝瓜,见贺晏朝他摆摆手,他就直接进了灶房去。
好一会儿,怀里的动静停下来,贺晏又说了一句“对不住”。
余冬红着眼眶,“……那我以后、以后不说了。”
他现在知道这不是好话了,他不应该那样说海叔,因为海叔会难过的。
就像他一样。
“我下午,下午去找牛蛋哥,和他爹爹说、说对不住。”余冬坦然接受了自己的错误。
贺晏:“好。”
贺晏余光扫了一下灶房,见余满没出来,他压低声音说。
“小冬,这不是好话,所以你可以用它对付坏人,如果有小朋友欺负你,你不开心了,打不过他,你就说你是不是疯了!不要让自己受委屈,知道吗?”
贺晏开始教坏小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