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侧脸映入时郝眼中,再精致的面容也难掩病态,消瘦又极为苍白。
时郝在远处看见炮火连天的任务点时,本以为任务无望,直到看清任务目标的那一刻,呼吸瞬间停滞,看着时暮大口吐血到站不起身,开飞机的手更是被吓得抖成筛子。
如今时暮就在他眼前,那声“哥哥”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哪一年了?”他听时暮问。
时郝连忙接上,“143年。”
时暮微微点头,闭上眼睛靠在一边。
“你不好奇吗?”时郝见状打破平静,面上渐渐染了些急躁,“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五年就醒了吗?”
时暮无动于衷,平静道:“事在人为,没得选的事,不知道也好。”
不应该这样,至少,他印象中的哥哥永远不会这样,时郝愣愣坐在一边,半天递过来支营养液,“飞机里没别的。”
时暮半睁着眼睛接过营养液,时郝看着他轻颤的腕骨,心里越发不安。
——
三个小时后,飞机抵达华北基地。
这是五个基地中,唯一一座地下城基地,也是最大的基地。最先建成,跨越百年,如今依旧坚固,五百万人在这里生活。
时郝背着陷入昏迷的时暮朝地下电梯走。
一个半小时前,时暮再次吐血,休眠五年的身体适应不了新环境,不断亮起红灯。
地下电梯急速下坠的失重感惊醒时暮,意识到自己正在时郝背上,时暮撑起身。
“放我下来。”
时郝不为所动,抱着时暮大腿的手紧了几分,颇为愉悦地哼了个小曲。
下一秒,时暮抬手锁住他的咽喉,稍一用力,小曲戛然而止。
时郝松手去抓时暮,不料时暮双腿缠住他另一只手,绞着他半个身子猛地向后一跃,直接把他掀飞放倒。
时暮稳稳落地。
时郝辩解:“我是看你昏迷才没用力,你不爱幼。”
“我大你五岁,不过我躺了五年,我们扯平了。谈不上尊老爱幼。”
“你你你…你这,你!”时郝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定定看了时暮几秒转过头去,反倒把时暮的情绪带起来,面上气色看着好上一些。
时郝讪讪道:“……你好些了?”
“嗯,接下来去哪。”
时郝站起身,犹豫了会说道:“我想先带你回家。”
地下电梯纵横交错,时郝输入密令后便直直抵达至军区公寓。
那是套两居一室的小房子,客厅的一面墙上铺满异种图片,密集地贴着很多贴纸,一袋开了口的军粮随意放在茶几上,小型家电一应俱全,生活痕迹浓重。
“浴室。”时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