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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鸢一直觉得自己挺幸运的,富足的家庭,温和的爸爸,严格却又爱自己的妈妈。
但谁能想到,考场上突发急性阑尾炎这种万年不见一次的事都能被她碰上,也正是这样错过了上附中的机会。
“行,我知道了。”
“麻烦您了。”
“人我会教训。”
大概两三分钟后,曹军平推开门进来,“正好今天晚上操场有迎新晚会,我带你过去看看,也好融入班里同学。”
“谢谢曹老师。”
跟着曹军平从办公室出来,走廊飘来一阵凉风。
顾鸢压下心底燥意。
校园里随处可见舒展大气的榕树,郁郁苍苍的身影下,少年疾风竞跑。
“跑慢点,赶着投胎去。”
曹军平朝几人的背影吼了一声,又絮絮叨叨地说道:“咱们一中不管是师资力量还是教学环境,在宁宜市都是数一数二的,这点你完全不用担心。”
顾鸢捏了捏指尖,轻轻点头,“我知道的。”
爱听话成绩又好的学生谁不喜欢,更何况这还是自己大学老师的女儿,曹军平也乐意多说一些,“在课堂上我们是师生,出了课堂我们就是朋友。学习上有任何问题你都可以跟我讲,要是有什么不适应的,也要及时说。”
顾鸢鼻尖皱起,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曹老师,您不用特别关注我。”
“你是我的学生……”曹军平正要继续,视线扫到什么话音陡然凌厉,“你们两个干什么呢,从哪儿钻出来的?”
顾鸢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远处的墙根下站着两个人。
左边的光头穿着军训服手里提着一大袋子零食往身后藏,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右边的瘦子穿着常服,一手压低了帽檐遮住眼睛,一手插在裤兜里,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一副混不吝色的模样。
“地洞啊曹哥,不然从哪儿钻出来?学校也没狗洞。”瘦子倚在墙边,不紧不慢地说着,嘴里的糖被他咬的嘎嘣响。
虽然看不清脸,但这嗓音清晰而磁性,顾鸢多打量了他一会儿。
普通的黑T黑裤穿在他身上硬是上了一个档次,自带一股洒脱不羁的气质。
顾鸢觉得手心有些痒,很想把帽子摘下来,以便看清他的脸。
“曹哥,这新同学啊?”瘦子又问,语气倒是比刚才多了几分正经。
“快给我滚回去,再让主任抓到你们就自生自灭。”曹军平暴躁地吼了一声。
“别呀曹哥,咱一起走。”光头说着就要上前扒拉曹军平。
看着曹军平神色不对,光头拉着瘦子敞开腿往操场跑,还不忘扭头再挑衅一句,“曹哥慢点来,我们先走了。”
瘦子:“靠!我糖!你拽我做什么?”
光头:“老曹带新同学来了,挽救一下你的形象。”
瘦子:“你有病,我有假条。”
光头:“哦,对对对!”
……
顾鸢看了眼气的干瞪眼的曹军平,低头紧抿着唇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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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舞台上灯火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