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觉得是她害得宋砚安承受不住打击,出国疗愈情伤。
没人问过,她阮绵的感受。
她决定嫁给陆淮南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跟宋砚安划上了句号。
连朋友都没得做。
眼眶微微发热,心尖窜起股酸涩,这种情绪破防的征兆已经许久未有了。
她嘴角扬起:“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绵绵,你就真的没想过……”
“没想过。”
姜轻慈努力撑着眼皮,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清醒一点:“可陆淮南对你也并不好,他外边还包养了小三,不止一个。”
姜轻慈是真的喝醉了。
说得自己都开始心疼。
那双迷离带雾的眼睛里,皆是一片柔软,低声道:“我其实挺心疼像宋医生那样的人,他若是知道那么爱,一定会好好珍惜……”
“轻慈,你别说了。”
不是她受不了,而是她不愿意听。
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最好的办法便是装聋作哑,当做死了一样。
姜轻慈眼皮都快压不住。
她睁了睁,目光炬炬的看着近在眼前的脸。
阮绵看似惊艳的面貌下,刻着深沉的冷漠决绝。
“我喜欢宋医生。”
周围的空气都是祥静的,姜轻慈的声音并不大,语气也不沉,在静谧的环境下,却是被无限放大,连那话里的颤音……
都尽收耳中。
阮绵喉咙哽呛住,感觉呼吸都要挤不出来了。
眼眶也像是揉进一大把的细密沙石,她本能的想去揉眼。
意识到姜轻慈还盯着她在看,阮绵不着痕迹的收起嘴角抽搐:“那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得到的答案是:摇头。
说起来,姜轻慈有些气馁。
按照她的自身条件,跟家庭环境,与宋砚安根本走不到一条道上去。
他身边有各种各样优秀的女人。
阮绵开口,声线比先前平和了很多:“轻慈,你要是喜欢,就大胆去追,如果没有回应,也一定要懂得及时止损。”
她最了解宋砚安。
他是个极度慢热的男人,一般的女人没有那个性子给他磨。
为了保护姜轻慈,但同时不伤及两人的关系。
阮绵只能这么说。
身边的人久久无声,姜轻慈一只胳膊耷在她腿上,半边身子斜斜的欲要靠过来,双目紧闭,两柄浓密眼睫在轻颤。
她的睡颜很安静,安静中带着几分甜美惬意。
阮绵把她身子扶过来,靠住自己肩膀。
送完姜轻慈,回南山公馆,已经临近深夜十一点半。
身心力竭。
比起打一仗还累。
阮绵人已经进了门,客厅里没开灯,黑麻麻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微弱光影也是从楼上的书房门口,往外打出来的。
陆淮南应该还没睡,在书房处理公务。
这些时日下来,她也逐渐习惯了这个家里,有一个男人的存在。
阮绵坐在玄关处的衣橱旁,弯腰换鞋。
一坐下来,懒得都不想走动。
阮绵翻开包,抽出一支烟点燃,星星火苗照亮她的脸,眼底是一簇不深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