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越怎么样了?”段桦垂下眼帘,试探道。
“早上退了热,现在还没有醒。”岑申站起身,走到茶几旁,倒了杯温茶递给段桦,随后也为自己倒了一杯。
“谢谢。”段桦接过轻抿了口,茶香在口中弥漫开来。
“你们的事办完了吗?”岑申随口问道,他之前并没有听到段彬提及要来此祭奠的事情,所以对他们的行程并不十分了解。
“还需要两日,一会儿还要去听法师诵经,午后要为母亲焚香祭礼。”段桦解释道。
岑申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他其实也想和段桦一起去为岳母焚香祭礼,但现在事情繁忙,实在抽不出时间,只能等到明年再一起吧。
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不一会段彬出现在门外,他的面色有些阴沉。
“他醒了。”他低声说道,言语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砰!”段桦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她立刻蹲下身去捡起,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有点惊慌失措。
岑申听到声音后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待段桦把杯子放回桌上,岑申才大步迈了出去,边走边说道,“我先过去看看。”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
“哥哥。”段桦放下茶杯,转身望着段彬,她的眼中满是惊恐慌张。段彬深吸了一口气,“走,我们过去看看。”
段彬转身离去,段桦紧随其后,两人匆匆穿过院子,走进了房间。岑申已经先一步到达,此刻正站在床边,目光紧盯着床幔后的人影。
床幔轻轻摇曳,遮挡住了床上人的面容。床边的衣架上挂着的衣物,确实是独越昨日穿的玄色绣云纹的外衫,那工艺是盛国皇室专用,衣襟处有着明显的刺破口。
万佛寺里的医堂方丈正在给独越诊着脉,他微微皱眉。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对岑申说道,“这位施主胸前的伤口颇深,需静养至少一月。在此期间,不可舟车劳顿,以免伤口恶化。”
“那先在寺中休养数日,待情况稍稳定后再迁回齐都。”岑申与罗刃说道。
“行,一切以二皇子的身体为准。”罗刃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抬起头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门口,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两兄妹。
段桦一见到罗刃的脸,心中猛地一惊,慌得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
段彬站在她身后,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失态。他轻轻地用手按住了段桦的肩膀,给她一个镇定的眼神,示意她冷静下来。
段桦低头轻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
医堂方丈看向岑申,刚要开口与他说话,岑申便对他轻轻摇头,然后低声说道,“此刻不便,我一会过去找您。”
那方丈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罗刃跟着他前去拿伤药,岑申让段彬陪同他前去。
罗刃在路过段桦身边时,脚步微微一顿,他的目光在段桦身上停留了几秒,眼神中带着些探究。
岑申坐在床榻前的椅子上,看着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的独越,“盛二皇子,昨日行刺您的人,您是否还有印象?”
独越仿若并未听到岑申的问题,只是静静地垂眸盯着床上的被衾,陷入沉思。
岑申见独越没有反应,又轻呼了一声,试图引起独越的注意,“盛二皇子?”
“你都不知,我又怎么会知道,他们可都蒙着脸。”独越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他微微抬起眼帘,瞥了岑申一眼,语气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