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突然病了?”长平侯满脸诧异,“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旁边的静安郡主露出一抹淡淡的冷笑。
俗话说,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你的敌人。
她和嫂子不对付,对这个嫂子的性情也是了解的,早就知晓嫂子根本不喜欢褚映玉这未来的儿媳妇。
要不是碍于这桩婚事是靖国公和长平侯老夫人一起定下的,她早就想方设法地退掉,不然也不会有孟瑜山不喜褚映玉出京游学的说法。
别人不知,她还不知道吗,是她那好嫂子故意让人传出来的。
同样是当母亲的,她倒也理解嫂子的想法,左不过是想为孟瑜山聘娶一个娘家更得力的妻子,将来能帮上孟瑜山。
孟瑜山是嫡次子,若是他想在仕途更进一步,有才华、有能力是不够的,还要有一门能助他上青云的妻族相助。
长平侯很关心齐氏的身体,生怕齐氏有个好歹,会影响到长女的婚事。
他转头交待妻子,“明儿你带映玉他们去国公府瞧瞧嫂子。”
静安郡主冷淡地应下,她虽然还在生气褚映玉胆大包天、居然伤了小儿子,不过也不希望褚映玉的婚事出什么问题,影响到小女儿的婚事。
秋藜院那边的褚映玉很快就收到消息,明日要和母亲一起去靖安公府探病。
寄春忧心忡忡的,“舅夫人怎会病了?希望别太严重。”然后想到什么又高兴起来,“孟二少爷回来了,明天小姐您若是过去,说不定能见到孟二少爷。”
未来的姑爷回来,她家小姐的婚事也该提上议程。
褚映玉披着一件大红羽纱面鹤氅,站在桌前临摹一副字帖,神色清淡。
寄春见状,瞅着小姐被大红羽衬得明眸皓齿的脸蛋儿,只觉美得像仙子,想必未来的姑爷一定是喜欢的,肯定不像外面的人传的那般,说什么孟二少爷不喜小姐,出京游学以躲避这桩婚事之类的。
褚映玉临摹完一份字帖,将狼豪搁在笔架上,端详片刻,挑剔出不满意的地方,又展开一张纸继续临摹。
在这般安静中,寄春一颗心也渐渐地变得安定下来。
直到褚映玉终于放下笔,寄春端来一盏热茶给她,赞叹道:“小姐,您的字越发的好看了。”
褚映玉喝茶的动作一顿。
上辈子的现在,她的字虽然也不错,到底不如三年后的精深。这也得益于她与七皇子陆玄愔成亲后,陆玄愔曾经教导过她一段时间。
陆玄愔可不是那种只会打打杀杀的莽夫,他是中宫皇后一手教导出来的皇子,风雅起来也是极尽风雅,琴棋书画就没有不通的,他的字和画都极佳,每每让她看罢,惊叹不已。
也暗暗羡慕。
羡慕他好像学什么都又快又好,自己在他面前,都显得拙了几分,像个俗人。
想到那些事,她的神色难得有些松怔。
直到寄春问她:“小姐,明儿去国公府会见到未来的姑爷罢?”
褚映玉回过神,朝她摇了摇头,“别这么叫他。”谁知道这桩婚事最后能不能成?
翌日,难得天气放晴。
静安郡主带着两个女儿一起前往靖国公府。
出发前,褚映玉看到静安郡主紧绷着一张脸,脸色比墙角未融化的冰雪还要冷。
静安郡主凌厉地看着长女,冷冰冰地说:“等会儿到靖国公府,你给我好好待着,那里可不是你能发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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