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喻白刚下到最后一个台阶,正要开口,便看见平常在学校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使劲推开门外那人,砰得一声把门关上。
然后趴在猫眼处往外瞧去。
看不到人后,池念晚轻轻踢了一下门,小声嘟囔着:“以后再来我还把你赶出去。”
刚想去问应叔,靳岳是不是经常来,一回头便看到时喻白站在她身后,身影笼罩着她,池念晚被猛地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探头去找外公有没有下来。
“你怎么下来了?外公呢。”
时喻白冲她抬腿走来:“在楼上研究棋盘,我下来倒杯水。”
池念晚松了一口气,从他手里抢过杯子:“我去倒,我去倒。”
她走到厨房把水温调到七十五度上,盯着时喻白站直的身影,渐渐失了神。
也不知道他刚刚看到了多少。
水从杯子溢出,流到桌子慢慢滴到地上,应争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后连忙关闭饮水机。
“念晚,在想什么呢?”
池念晚回过神,看到撒了一地水,往后退了一步,她帮着应争擦着桌子:“应叔,靳岳这段时间经常来家里找外公吗?”
应争擦地的动作一顿:“刚刚敲门的是靳岳?”
“是他,不过我没有让他进来。”
应争轻叹了口气:“之前靳岳来的时候,你外公也不让他进来,表面不在乎,但是他每次来的夜里,你外公都会睡得不安稳。”
池念晚垂眸,眉心轻蹙:“我知道了,应叔今天靳岳来的事情你不要告诉外公。”
能满着一天是一天。
她端着水走出去,递给了时喻白,她轻咬嘴唇,犹豫再三说道:“刚刚你看到的和我去医院的事,能不能帮我跟外公保密?”
时喻白挑眉看向池念晚,女孩情绪明显不高,他点头答应:“好,不会说的。”
池念晚抬头望着时喻白,神色认真:“谢谢你。”
“我说怎么小时倒水怎么还不上来,原来是被你拦住了。”
听到外公声音,池念晚脸上情绪迅速转变,嫣然一笑走了过去,不自觉撒娇道:“刚刚水又没烧开,这不我们刚想上去,你就下来了,我还想上去送果盘呢。”
池青临大笑两声,语气非常宠溺:“这还是我下来得不是时候了,要不我再上去,让你重新送一次?”
池念晚别过头,故作傲娇道:“那也不是不行。”
“行了。”池青临轻敲了一下池念晚的头,“等着下次送吧,我困了你们回学校吧。”
临走前池清临再三交代下次让时喻白和他一起下象棋,池念晚听出了外公意图,无奈一笑:“外公,要不今天认个干外孙吧?”
池青临斜眼看了眼池念晚:“净胡说八道。”
看他们走远了后,池清临脸上笑容消失:“刚刚是不是靳岳来了?”
应争承认,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
池青临撑着拐杖猛咳了两声:“让他过来找我一趟,不要和晚晚说。”
出了外公家,池念晚情绪一下子降了下来,唇线下耷,一路沉默,没有开口说话。
她从小和外公一起长大,靳岳来了后,就一直把他当成哥哥看待,她不理解,外公明明对他那么好,他为什么联合起来别人和外公对着干。
刚刚吃饭的时候她注意到,以前身子很硬朗的外公,也用上了拐杖。
时喻白察觉到了她情绪低落,打车的时候把目的地改成了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