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煦:“”
裴煦气笑了:“你别不讲道理。”
“不是。”霍应汀把被裴煦调低了的温度调了回去,靠在墙边看他,“你不生气了我就走。”
“”裴煦手紧了紧,“系个裤腰带而已,没那么小心眼。”
“你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
霍应汀说。
裴煦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杯子不说话。
其实他根本没有因为霍应汀擅自来而生气,但他现在却因为自我防御而说不出“我没生气”这四个字。
裴煦甚至还在卑劣地想,如果现在用“正在生气”这个借口让霍应汀忘掉他今晚对肖臻说过的所有话,并且不准在心底唾弃他,这个做法是不是可行。
可纵使裴煦是一个自我矛盾的人,也知道这种事情不是等价交换,裴煦在霍应汀面前的坦荡正直面前已经自愧不如了,现在对他更做不出这种事来。
他盯了良久,最终只是问:“你今天听到了多少。”
霍应汀不说假话:“差不多都听到了。”
裴煦看着他:“那你就没什么想说的?或者没什么想问的?”
你不觉得我很可怕吗?
不觉得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吗?
霍应汀插着口袋,走到他身旁贴着坐下,像只黏人的大狗,发亮的眼里只装得下裴煦。
他说:“想问你,我手里有能弄垮肖家的东西,你需要吗?”
裴煦愣住了。
彻彻底底地愣住了。
他忐忑了一晚上,以为面前这个人至少会说一句“原来你是这样的人”,结果这个人根本不按他想的来。
这算什么
“你什么时”
霍应汀很聪明,一看裴煦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了,心里叹了口气,心想和那本书一样,带壳的牡蛎是大人的心脏,但裴煦这个壳未免也太紧。
到今天了还在紧紧地把自己关在里面,遮遮掩掩那些自认为吓人其实只会让人心疼的东西。
霍应汀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所以裴煦不管多狠他都觉得是世
界亏欠他的。
他伸手将裴煦发尾快要滴落的汗水接在指尖,又像是要藏住一样地捻掉,说:“裴煦,我说过,你可以相信我。只要你能让自己平安无事,无论什么事,我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砰砰。
心脏在撞击。
但裴煦还在怔神。
霍应汀拨了拨他的耳垂,他似乎很喜欢做这些小动作。
“霍家私底下处理过的脏事比你这些小打小闹更甚,我虽然从小在国外,但见过的也不少了,所以总说你反击人的方式太柔和,问你要不要帮忙。”他笑了笑,“你不会以为我每次都和你开玩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