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还在这呢?”
:“还不是八路闹的,今天队长在这打伏击,你嘴巴严实点,待会送肉别说出去!”
:“那不能,我还想多活两天,不想叫队长点天灯。”
有人接过小车小心往前推着走,三个人跟着去了小树林,坑都挖好了。
:“谢秃子,你事犯了!”
:“别逗,我来找队长。”
话音未落,一棒子就削过来了,喀!腿折了。还没叫出声,一块从他独轮车上拿来的油抹布就堵住了嘴,提着腿就扔到了坑里,十冬腊月,硬土不好挖,这几个人为这人渣子出了一身的汗。
:“今天,一家老少五口的命你得抵,明白不?不冤枉吧?”堵口布拿开了。
:“那是日本人干的,小媳妇也是日本人糟禁的,我没动手!”
一大棒子削脑袋上,浆出来了,大老张气愤至极,没你的事可能吗,你不带去咋能出这事!搜了身,没枪,一些零钱,一把刀,杀猪刀,这刀特别有个鞘。
:“五子,这刀不错,去向队长申请!”
五子很高兴,这把杀猪刀很漂亮!接过来看着队长。区队长看都没看挥挥手,七手八脚就埋了人。
黄家屯今天自卫团打牙祭,打平伙买了肉,村里人都知道,只是不知道今天区队带着大伙开荤。老黄接了一个任务,储粮。尽一切力量储粮。这一决定让区队以后几年少遭不少罪,还能支援县委县政府,县大队。
日伪的气焰嚣张,打不了日军,先拿软的。:祁家屯的维持会长祁老疙瘩,坏的流脓,连他亲哥都说他一百个心眼九十九个是好的,一个坏心眼总用。他是不管谁,哪怕亲爹亲妈,亲哥兄弟都要坏个底掉,娶的老婆被他活活气死,唯一的儿子被他坑的倾家荡产。好事一件找不出来。
维持会长,自卫团长都是他一个人。人家为省钱啊!五十人的自卫团,他只找了十几个混子,向老百姓收的是一百人的自卫捐,别的自卫团还凑钱买两棵枪,他连扎枪头都不买,叫这十几个小子一人找根粗棒子。这几天功夫,这几个流氓都不待见他。
晚上,老疙瘩自己二两酒,二两猪头肉。这还是今天集上从人卖猪头肉篮子里抓的他也不嫌一手的油,酒倒花了钱,商社是日本人开的,他不敢不给钱。天一下黑,一个人也不回家,在维持会烫了酒,一口酒一口肉,饱是不可能,垫个底。蹓跶出来想着去哪蹭顿饭呢!肚子还没饱!
:“哎呀!祁会长,真巧!”
打鬼子巡逻队缴的手电照过来。明目张胆,打着手电,肯定不是八路,土八路哪有这洋玩意。祁老疙瘩挺兴奋,想着咋把这东西坑过来,这老小子,谁他都敢坑。
:“你们是哪的!”
:“操,前天刚见过,你他妈记性真他妈差!”
就这味道!听着就是自己人。
:“肉都买了,去你家做饭吃。”
:“这话说的,那咋不行,家里没米了,我去搞点去?”
:“别忙乎,带了”
有便宜得占,他都没看清是谁,就把人领家去了。
-进门点灯,烧火做饭,还没放下点灯的洋火,觉着眼前黑,脑袋碎了,这老小子这些年没少坑钱,翻箱倒柜,扒灶洞,大洋几百块,小黄鱼都有五根。这几年被他坑的人数不胜数,为几块大洋能叫一家三口卖房卖地。为袋粮食他能把寡妇骗去窑子,为当维特会长,把女人包括自己侄女送日军驻地给人糟禁,对他连审都懒的审,一棒子干死。尸体挂在维持会门口,一张布告历数罪行,判处死刑。落款民主抗日政府除奸队。
大快人心!第二天白麻子来了,看个屁的现场,齐林能叫他看个寂寞。尸体摆那,没人管,白麻子得向日本人报告,选个新会长出来,这才是大事,三天了没人管,亲爹娘哥兄弟都不看一眼,直到新的会长选出来了,叫人拉出去挖坑埋了,祖坟他老爹都不叫入。
大洋全部交给老黄,储粮。金条带着,这得上交县委,组织现在非常困难,区委区政府都还没人来。
区队每天都在和白麻子治安军躲猫玩。齐林得到个消息,刘家镇有人被白麻子带人抓了。
刘家镇中学刘校长,因不满日本人被杀了,听说杀他的还是刘校长好朋友,刘校长留学日本时的同学,两人还喝着酒呢,被这老鬼子掏枪打死了。老刘家书香门弟,老太爷是十里八乡少有的正牌秀才,教书为业,一子,少年时留学东洋,回来任中学校长,老爷子早已去世,刘校长夫人也病故了,只剩一个儿子,因为一门都是读书人,人称三秀才。就是祖孙三代都是秀才。一家人在本地人望极高,日本人百般拉拢,不惜请他同学好友来劝说,哪成想,酒还没喝完,人打死了。白麻子这马屁得拍呀,直接就逮了还不知道情况,还在学校教学生的刘树人老师。
抓人回家奔丧,人还他妈你们打死的,这叫什么事,大摆宴席。人都装棺入殓了。刘树人披麻戴孝,傻了一样,哭都不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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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麻子够狠,自己掏了钱来办这丧事。一纸买卖文书,被按了刘树人的手印。三十亩地,五间房子,成了白麻子的产业。维持会会长的中人,丧事办完,房子地换了主。刘树人净身出户。所有人还得说麻子仗义!
刘家声望不低,门生故旧很多,伪政府里也有,本地小门小户更多,一时来吊唁的人不少,当然,你得随礼才有饭吃有酒喝,钱少都坐不上席。农村白事大鱼大肉不要想,何况白麻子只是想捞一笔,炖白菜豆腐,窝头。当然有头脸的会好点,你拿的钱得多!老鬼子假仁假义还流了鼻子泪,没走,要陪着送好朋友一程,这他妈蛋扯的。
从齐林这知道情况,于公于私于情于理这事区队得出头,太他妈欺侮人了。停了两天了明天一早出殡,晚上来俩个治安军的军官,三十来岁,二十多岁,军衔不高,一个中尉,一个上尉,提着篮子挎着匣枪。两个人都披着军大衣。理都没理拉着写礼收钱的账房和白麻子手下,直奔灵前,两个人脱了大衣,敬礼致意,并摆放祭品!祭品丰厚竟然全是白面的,不仅颜色漂亮造型也好看,吸引了好多人来看。